其实不用他们开口,李靖安也知道刘彦和张默仁来找自己干什么,一个是谨王的谋士,一个负责谨王的情报网,能让这两位来找自己商议事情,肯定和那不知道是真是假的考题有关。
“现在不是还没开考吗?那么着急干什么?”李靖安不紧不慢的说道,其实就算那是真正的考题李靖安也不着急,毕竟那和自己没什么关系,甚至可以说和谨王扯不上关系,顶多能让谨王把一批人打压下去罢了。
“就我得到的情报很多人都卖了那个考题,特别是一些身价不菲的举子,而且这次春闱估计会有很多世家子弟参加。”刘彦知道李靖安心思敏捷,一定能听出自己的潜藏意思。
果然李靖安端起茶杯的手一顿,看向了张默仁,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凝重,“张大人觉得呢?”
张默仁悠然的扇着扇子,表情看上去并不像刘彦那么严肃,他手中的扇子也是一把十分好的扇子,不说那质地,就说那扇面上的字一看就知道是大家之笔,是一首李白的《侠客行》,虽然无忧先生盗用李白的诗词成就自己的名声,这种做法让李靖安不能苟同,但是他让因为时代变化而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诗词再次重现,因为这个,李靖安还是感激他的,只是这写诗的人应该也是一位豪放甚至懂得武艺之人,把那诗所要表现的洒脱与锋锐完全显露了出来。
李白这一首《侠客行》古风,抒发了他对侠客的倾慕,对拯危济难、用世立功生活的向往。这写诗的人估计是一位真正的侠客吧。
李靖安不由想到了自己这个西席的前任常泽燕,虽然在谨王府几乎看不到这个人,那次见面他也是文士打扮,但是他的眼睛告诉李靖安此人绝对不是一个儒生。
“虽然科举制自隋朝出现,后汉大力推行,几百年间已经成为了朝廷选拔人才的主要途径,但是世家的力量依旧不能小视,九品中正制即使已经还要失去作用,但是世家子弟也就可以被征召为官,或者走父兄的路子进入军中或者成为皇宫侍卫,但是显然有些世家不再满足这些,他们有些人可能还在奢望着回到隋朝以前士族独霸的时代。”
张默仁也是世家子弟,但是他比家族中那些人要清醒很多,能看到世家与皇权的冲突,皇族不可能容忍自己的权威受到世家的威胁,因此隋朝出现了科举制,后汉再次加大了科举制的力度,世家的影响也在那时越来越弱,想要世家维持以往的融贯,入朝为官成为必然,于是世家中除了那些嫡子还是走世家的老路外,一些庶子开始和寒门子弟一样参加科举。但是即使如此,世家子弟在朝中的分量也越来越少,更多的寒门子弟开始跻身朝堂,与世家形成了对抗与竞争。
“这次看到那考题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子信,你说这会不会是某位在拉拢一些世家的行为?”张默仁眉头微微蹙起,毕竟这次参加科考的世家子弟要比以往多上很多,又出现了卖考题这样的事情,容不得他不多想。
低头喝了口茶,李靖安把手中的的茶杯放下,这才缓缓的开口:“应该不会是太子,毕竟太子是储君,一定会明白世家权势过大对皇权的危害,那可是当今亲手教导出来并且当了那么多年储君的太子。除了太子和王爷,剩下的几位皇子哪个最需要世家的支持?”
张默仁摇着扇子的手微微一顿,“你是说,恪王?”
“恪王出身在几位皇子之中最低,而且除了恪王妃出身世家,恪王府只有出身低微的姨娘,外力不足的恪王他最需要世家的支持。但是恪王妃在他无法纳进世家之女,便只能施恩来换取一些世家的支持,或许说施恩不对,更应该说是交易。”这个恪王李靖安觉得在几个皇子之中威胁最小,不足为虑,“除了恪王,仪王也有可能。”
“仪王?”张默仁想了一下,点头同意,“仪王文采在各位王爷中是最好的,他和各大世家的青年才俊交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听说这次就有很多人参加科考,一旦那些人榜上有名,对于仪王来说便是对世家的一个示好,而且那些人过上五六年就会成为他的一个不小的势力。”张默仁觉得仪王的确有可能。
“宁王府内世家之女最多,但是也不排除他想让与他有关的世家更多人进入朝堂。还有毅王,大皇子毅王在军中威信是足够的,但是在文官方面没什么势力,这是皇帝的平衡之术,但是并不排除毅王自己脑子不清醒,想发展一下自己在文官方面的势力。”李靖安淡淡一笑。
“如果是那样毅王可真是脑子不清醒了。”张默仁也笑了,虽然毅王看上去是除了太子之外权势最重的一位皇子,而且还居长,但是在张默仁心中他的威胁还远远没有宁王威胁大,毕竟忌讳手握兵权的毅王的不只有觉得储位不稳的太子殿下还有那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
“你们这么一说不是人人都有嫌疑了吗?”刘彦听他们分析了半天,居然是这样一个结果,不由一皱眉。
“所以一动不如一静。”李靖安笑了笑,“等到春闱正式开始,如果那卖的真是考题,不用我们动手,自然有人会把这泄露考题的重大事件闹起来,要知道主考和副主考可不是一个势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