阆风苑是府内一个十分不错的院子,不仅宽敞而且清静,虽然位置有些偏,但是那里面种着一丛竹子,绿意盎然,把这里衬托得十分雅致,对于文人来说这里是非常适合居住的地方,毕竟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嘛,除此之外,这里还有一片腊梅,一到冬季便又是一副让文人挚爱的美景。
刚刚被太医诊过脉的李靖安可不认为住在这里很好,即使他租的那个宅子远远比不上这里,但那毕竟是自己的地方。
不过李靖安也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这里不是大明,这是是谨王的封地华州。
打发小三回去取他穿的衣物,李靖安一个人在院子中漫步,竹子在北方并不常见,而且这个地区雨水不多,能养活这样多的竹子实属不易,毕竟这可是各方面条件都很落后的古代。李靖安来到那竹子前,看着那充满生机的绿色,李靖安的心情好了许多。
中国文人自古喜爱竹子,梅兰竹菊四君子为许多文人雅士所喜爱,因此写竹子的诗文也很多,那么多写竹子的诗,李靖安最喜欢清代郑板桥的诗。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诗倒是好诗。”李靖安刚吟诵完,一个声音便传来,循声望去,之间已经换了一身藏蓝色儒衫的韩峰与一个一脸大胡子看上去像铁塔一般的身穿劲装的男子走了进来,这个汉子让他想到了传说中的三国猛将张飞。
梁伟,偏将,虽然官职不高,却是华州的军事统帅,是一名猛将,看上去很鲁莽,但是如果以貌取人,会输得很惨的。李靖安脑海中迅速闪过眼前这个人的信息,冲两个人拱了拱手,“卑职见过韩大人、梁将军。”
“客气了,客气了。”梁伟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眼前这个人虽然也是个书生,但给他的感觉和韩峰完全不一样,斯斯文文,手无缚鸡之力,但身上的气很正,不像是老韩那样会算计人的文士,所以他对这个李靖安第一印象还算不错。因此愿意打个圆场,“我说老韩,好诗便是好诗,怎么说倒是好诗?我听着别扭。”
“诗是很好,把竹子的坚韧表现得很充分,只是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人如其诗。”韩峰毫不掩饰自己挑剔怀疑的目光,讽刺道。
“我说老韩,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你不要楸着不放好不好?”
韩峰没有理会他,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李靖安。
李靖安不由一阵无奈,古代可是强调忠孝信义的,臣子对于君主的忠诚可是最为推崇的,作为一个“贰臣”即使不是他自愿成为“贰臣”的,也会人来非议,只是他没想到这个韩峰会三番五次的质疑他。
李靖安拱了拱手,说道:“这首诗不是我写的,而是一个叫郑板桥的人写的。”
“《爱恋谁》不是,这首咏竹诗也不是?”韩峰唰的一下打开了扇子,看了一眼扇面上的文章,意有所指,“江先生,我可看不到你的诚意啊。”
李靖安一蹙眉,说实话成活在和平社会的他根本不想参与那些阴谋诡计的争斗之中,但是他在之前已经显露了一些不同于古人的才能,如果在此不给韩峰一个让他满意的回答,李靖安恐怕听水阁的时间会再次上演。
敷衍一下?恐怕不行,虽然和韩峰的接触不长,但是李靖安能肯定这个人的心计绝不简单,他绝对骗不过去。李靖安不由叹了一口气,也许他来大齐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贰臣未必不忠于他真心选择的主公。”李靖安缓缓的说道,韩峰的脸色才好转片刻,李靖安话锋一转,“但是谨王殿下我只听过他的传闻,而未见其人,如何判断他就是我要辅佐的主公?”
大家也别遮遮掩掩,上开天窗说亮话吧。
“谨王非嫡非长,大齐储君尚在,便有夺嫡之心,此与修又有何区别?”认真算起来这也是不忠,谨王是臣,而太子是储君。
韩峰手上的扇子猛然合上,一双锐利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李靖安。梁伟呆住了,他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十分文弱的李靖安会这样大胆,谨王虽有夺嫡之心,但是谁也不敢明言。李靖安不惧的与之对视,“不过这天下是有德者居之,李某自认有些才华,但是谨王是否能让李某倾心佐之,尚未可知。”
就像是二十一世纪找工作一样,双方都有选择权,不考察一下未来老板的才能品行,想让他效忠?那是不可能的,万一谨王在将来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怎么办?他那不是亏大了?
“李某不佐庸才与无德之主。”
韩峰的脸彻底冷了下来,手中纸扇轻轻敲击掌心,他十分挑剔的上下打量李靖安,嗤笑一声,“谨王乃大齐王爷,身份尊贵,而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前大明臣子,又何德何能质疑谨王殿下?还是你认为你可以和诸葛孔明相媲美?”
敢于挑选自己效忠的对象,必须拥有惊世才华,这个李靖安画的地图虽然让他惊叹,但是远远不够。
“依大人之见呢?”李靖安直接把这个问题丢了回去,他是名声不显,但是近六十年现代各种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