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这下谁都没话说了,该忙都得忙起来。准备贺仪,相关制式的衣裳和用品,最重要的是装饰终于迎来主人的来凤殿。这些按例也是该虞婵管的,只不过昭律如同惊弓之鸟,恨不得她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待在榻上好好地别动,大手一挥,就把事情摊到剩下的几个九嫔和美人身上了,虞婵拦都拦不住。不过立后之时,另有恩典是后宫妃嫔都往上提一级,所以叫她们做也算尽心。再说了,昭律和虞婵都不是难说话的人,论功行赏那是一定的,好好做对她们绝无坏处。
宫内如此,宫外也如此。虞婵嫁与昭律近十年,也称得上是老夫老妻了。这段时间以来,若是说起王上的夫人,最让人印象深刻也最让人有好感的一直就是樊姬,从来没变过。一开始王上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时,只有樊姬直言劝谏;等到王上准备奋起,也是樊姬在其中出谋划策,虽没直接上战场,但是那功劳没人敢说没有;现在王上事有所成,依旧是樊姬在他身边——
街头巷尾都在传这件事。
“哎哟,我老太婆终于等到这天了。要我说,早就该立夫人了!”东家大妈在傍晚凉爽的树荫底下说。
“谁说不是呢。王上和夫人那是郎才女貌如此登对,要不是出了那档子事情,早就该……”西家大婶惊觉自己说了些不该说的,赶紧打嘴道:“瞧我这嘴巴!这时候说些什么扫兴的!”
“听闻宫里传的消息,夫人又坏了罢?这次生个大胖小子,王上就该啥也不缺了!”另一个急忙岔开话题。
“说的就是。王上真是好福气。”又一人附和道。
这时候又有人从自家院门里转出来,语带不屑地道:“都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你们还在津津乐道。”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这附近茶楼小二的夫人。虽说这职业不怎么挣钱,但是有一点很难有人比得上,消息是非常灵通的。于是一群人立即都端出笑容道:“知道你消息多,快别吊我们胃口了!”
“还记得前些年大旱吗?”那妇人见众人都看向她,心里别说多得意了,也就说了出来。“其中舒州底下三郡,旱的是最厉害的。后来王上派人用了夫人的法子,这才救了些回来,后来便在呈水上建了那永丰堰。这年初的时候,王上不还带了夫人过去看么?”
她这前面铺垫太多,已经有人忍不住了。“这些我们都知道了,快说重点啊!”
那妇人白了她一眼,“这就到了,急什么急。听说王上他们一路顺着呈水下去,到永丰堰之后就找不着人了,往下沿途的官员都白白激动了一场。后来他们才知道,王上原来是绕了陆路去江东郡。”
“哦,这也倒是正常。是去看看治理得怎么样了吧?”又有人接道。
“远远不止呢!”那妇人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道:“做了甚么,你们肯定都猜不出来。”
众婆子大妈自然都不服气,不过到最后还真是没猜到。因为那答案太匪夷所思了,说是王上和夫人一起下地去帮人插秧——
“这是真的?”众人异口同声,震惊不已。
“我王氏说出口的,那当然是真的。”妇人得意地道,“听说要不是江东郡守大人认出来了王上,怕是还没人知道呢。现下,这在江东郡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了。这可是江东郡来的商人说的,大伙儿出了钱,派他来呈都买些上好的金线,还有珍珠之类的宝物,就等着做出一副龙凤呈祥的刺绣屏风送进来。你们没看他那着急样子,早上来了呈都,茶水都没喝几口,就急吼吼地冲去买了,晚上连夜就回去了。”
听她讲得如此绘声绘色,众人这下都信了。
一人道:“江东郡离呈都可远,这路上要受罪了。”
又一人道:“夫人一向不喜奢靡,用了金线珠宝,夫人会喜欢么?”
这话一出,立时就被其他人反驳了。“这又不是平时用,十年换这么一个庆典,怎么能太寒碜?”
“说的就是。不过连江东郡这样的偏远之处都不辞劳苦地为王上和夫人准备贺礼,我们这怎么说也是国君脚下,可不能被他们比下去了。”
“没错啊!怪不得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原来是这里不对!”好几人恍然大悟。“我们大家不如也凑个份子,好歹表个心意?”
此话一出,众人积极响应。
“算我一份!”
“也算我一份!”
……
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民间运动就这么传播开来了。昭律听底下人汇报的时候,十分高兴,转身就去和虞婵说了。当然,他那时的语气是完全的哀怨:“怎么我即位的时候没有这种轰动?风头都被你抢光了!”
虞婵也知道了一些相关的消息,绝大多数送的都是龙凤呈祥一类的东西,怎么说都不能算是她独占了。故而此时她只斜了昭律一眼,“又逗我开心是吧?”难道她怀了就不能正常说话了么?
这一眼似笑非笑,昭律看得心痒不已,忍不住伸手把人抱到怀里。他都要忍不住了,忍不住想看到他们牵手登上正殿大位,忍不住想看到膝下有儿女相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