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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国宴,总是有些人吃得下,有些人吃不下,已经成了一条颠扑不破的真理。然而无论是与否,有些事都注定无法避免。
夜里,岚仪殿。虞婵已经歇下了,寝宫里一片静谧。
昭律原本躺在一边,似乎已经要睡着了,可一见侍女们把门关了,他立刻就爬了起来,去摸虞婵的肚子。“真的,咱们儿子踢我了!”他兴奋地说。
虞婵微微阖着眼,对他的犯傻行为不屑一顾。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你难道能和一个在她怀孕三个月就信誓旦旦地宣称他摸出来了胎动的人讲道理么?她先是无语,再是不耐烦,最后是完全懒得搭理了。在她看来,昭律肯定犯了一个准爸爸的通病——一知道自己即将喜当爹,某些方面的智商就直线下降。“还没生出来,你就知道是儿子啦?”
这问题昭律想过很多遍了,也回答过很多遍了。“是个女儿也不错啊!我们越国就要有和你一样漂亮的王姬了!”他微微斜坐着,从背部把虞婵揽在怀里。
“就会油嘴滑舌。”虞婵嗔怪道。不过虽然这么说,她依旧把头往后靠了靠,正好搁在了昭律肩膀附近。“不过话说回来,今天秦令尹的表现还真是冷静啊。”
昭律正在抚摸她圆滚滚肚皮的手微不可察地顿了顿,又满不在乎地答道:“你管他作甚?太医令说了,再过个把月你就要临盆了,那些事情都交给我就行了。”
“说是这么说……”虞婵把声音微微放低了一点,“秦姬上次不是回去省亲了么?怎么这次秦令尹都没反应呢?而且到现在,秦姬脾气就一直十分有耐心了,也挺奇怪。”
昭律干脆摸了摸她的脸。“你又知道秦姬一定会和秦令尹说什么了吗?还是反过来?”他顿了顿,又道:“至于秦姬,那是她学聪明了,终于知道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而已。反正你最近就少操些心吧,若是想太多,精神紧张,以后要落下病根的。”
“也就听太医令说过两次,你也就能太医了么?和你说什么,都是这样一套一套的。”虞婵忍不住道。她当然知道她最近不适宜多动多想,但是居安思危惯了,那种习惯从来改不掉。当然,她同时也知道,昭律只是怕她累着了,从哪个方面都是这样,所以语气听起来根本没有责怪的意思。
昭律在她脸颊边上亲了几口,道:“那怎么不能?医清说的任何话,我都记得一清二楚呢。”
不过其实就算虞婵真的想处理点什么事情,她精力也不够。挺着八个月的身子,大多时候都只能坐着或者卧着。她今天又去国宴上露了脸,应酬招呼下来,现下一躺便有些倦了。“若是我没记错,年后就要伐诸吕了罢?王上要去督军的话,也挑个……”
她话还没说完,昭律就猜出来了意思,高兴得喜上眉梢。“我就一开始的时候去鼓舞一下士气。你不用担心,我会在医清给出的时间前回来的。”他侧了侧头,看见虞婵已经打架的眼皮,不由得放柔了声音道:“我绝不会错过的。睡吧,现在。”
虞婵点了点头。虽然知道征伐诸吕也是一件很大的事情,但是作为女人,总会有些私心,希望自己在某些时候受到足够的重视。其实昭律到时候若是真没有空,她也不会怪他,至多就是有些遗憾。所以说到底,她就是希望能听到这么一句保证而已,证明昭律至少还是惦记着的。感受到背后传来熟悉的体温,她困意一阵阵袭来,不多时便睡着了。
听到她逐渐变得绵长的呼吸,昭律又忍不住细细地亲了她几下。虞婵之前说的问题,秦兴思他是绝不会手软的,谅他也翻身无望;至于秦文蕙,的确是被他利用了;那时他把她作为一个缓兵之计和挡箭牌来用,现下不大好处理。不过对虞婵说的话,他当然要说什么都能解决,免得影响虞婵心情。
不然就好好养着秦文蕙后半生,也不是难事……再许出去也不是不可能。昭律想到这里,想起来他还让一干军机大臣等在朝明殿书房里相商诸吕之事,便轻手轻脚地爬了起来,小心翼翼地给虞婵掖好被角。
等着罢,婵儿,寡人定然能为咱们的孩子打下这万里江山!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三次元事情略多,所以昨儿没更,鞠躬~
王上的事情真的能一切如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