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太子出了趟门,办成了一桩人生里的大事,直到傍晚时分才从外面风风火火地跑回来。
他手里攥着一个蓝丝绒小礼盒,礼盒外面系着一根精致的深蓝色绸缎蝴蝶结。
兴冲冲地走到楼梯口,他蓦地站住脚,又忍不住地把小礼盒打开来再看一眼。
小礼盒里面静静地躺着两枚白金戒指。这是他刚从万宝金行里买回来的。从他们还没去济南剿匪的时候就已经让人订做了,总算赶在他生日宴之前拿到手。
这对白金情侣戒指,外层是大方高雅的兰花状镂刻花纹,内侧则是他跟阿青彼此名字的首字母缩写。阿青戴他的,他戴阿青的。就是这样。
他心里有一个主意。他要在生日宴那天,把这个礼物亲手戴到靳青河的无名指上,跟他签订爱的盟约。到时候阿青是会吓一跳呢,还是会吓一跳后感动得狠狠抱住自己旋转呢?丁太子内心一阵荡漾,忍不住站在楼梯口就开始呵呵呵。
他把军大衣脱下来往后面的卫兵一丢,妥帖地将小礼盒贴身藏好了,才高高兴兴地往楼上跑。
阿青肯定还在书房守着那堆书过活,他要去把他哄出来吃饭,趁着时间还早,他们还可以出去溜达一下。比如喝喝小酒,听听小曲,调**什么的。他发现自从他跟阿青有了济南剿匪那段意外插曲后,阿青虽然什么都不说,但是举动上已经对他有了点纵容了。
这小日子真是太美妙了。
果然书房还是关着的。丁太子扣了扣门,温言软语地唤道:“阿青啊,吃晚饭啦!”
房间里没有动静。
丁太子瞟了眼候在一旁的仆人。
仆人朝他摆摆手,表示靳秘书长一整个下午都在里面,没见他出来。
丁太子于是放心了。他看了看门把,心里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敢不管不顾地拿钥匙开门,或者一脚把门踹开。
只能再次不死心地贴着门板柔声唤道:“青青,别生气啦,是我不好,不应该吵你看书,还偷偷亲你。那,要不你出来,我给你亲回去。就算你亲个七八十个的,把老子糊个一脸口水,我也不会反抗的哦!”
站在一旁的仆人震惊了。我靠!这种馊主意你也想得出来!
房间里终于有了回应。是忍无可忍的靳青河冷冰冰的拒绝:“不需要。”
“青青~~~~”
“我现在不饿,你自己先去吃吧。”靳青河表示听到“青青”这个昵称真的很蛋疼,丁太子究竟是抱着怎样扭曲的心情把它喊出来的!
靳青河倒不是因为生气所以故意不出去。一投入工作就会废寝忘食,心无旁骛,是他的工作习惯。也正是因为他的这个习惯,上辈子他才会错失亲人,让小弟一个人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中孤零零地离世。今生他依然不自觉地保留了这个习惯,明明知道不行,但想着手头的事情是正事,一时也就没有动力去改正过来了。
所以丁太子也要日复一日地等待吗?像小弟那样,规规矩矩地候着守着,眼巴巴地等待靳青河百忙之中的一个回眸?
——不可能。
丁太子从来就不知道被动为何物!真爷们就要主动出击。有困难也要把人拿下,没有困难也要制造困难把人拿下!
这边,靳青河以为丁太子总算识时务离开了,那边丁太子却是下了楼,穿过花圃直接绕到靳青河所在书房的窗下。
很好,窗户没有关。
丁太子指挥卫兵搬来一架木梯子,斜靠着墙放稳当了,然后在一众卫兵的崩溃眼神中,扶着梯子一步一步往书房攀爬。
书房在二楼,大概三米,不算高。
房间里的靳青河正在图纸上标注数据,突然听见窗边有异响,微感异样,不由从书本中抬起头来,往窗户一瞥。
丁太子趴在窗棂上朝他露齿一笑,两手撑着窗沿往屋里活泼泼地一跳:“阿青,我来啦!”
靳青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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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青河在丁家待了几天,实在不胜其扰,在第一张图纸草稿画好的当天就决定离开。丁太子自然要嗷嗷叫着追人,可惜才追到门口,丁司令的汽车便驶进了前院。
丁太子立马原地打了立正,暗暗摸索着攥住了靳青河的手,重而又重地重申道:“别忘了后天的生日晚宴,老子的后半生可就全压在这上面了,你可一定要来啊!切记切记!”
靳青河点头。
丁太子趁机把照相机塞进他的手中,朝靳青河心照不宣地邪气一笑。
照相机里储存了他们这几天的“爱的纪念”。
靳青河有些不明所以。接过照相机看了看,木然地塞进手提包里。然后在跟下车走来的丁司令问了早安后便离开了。
靳青河最近实在不得闲。他本就是个闷骚淡漠的性格,对一切皆是漠不关心。他从来不会主动关注别人的世界,也不愿意别人冒冒失失地撞进他的领域。最好他跟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