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几个太子党这边看看,那边瞧瞧,悄悄互觑着露出个恍然大悟,心照不宣的猥琐笑容。
丁太子还在死缠烂打。他赖唧唧地摇着靳青河的肩膀,兴致勃勃地要给自己的秘书长找点“乐子”。
靳青河拿眼瞅看他,不愠不冷的,实在是要被磨尽了耐心。
靳青河蓦地“嚯”的一下站了起来,周围几双看热闹的眼睛就齐刷刷对准了他。等着他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靳青河转脸看丁太子,没什么感情波动地表示:“我出去一下。”
众人大失所望。心想此人沉闷至此,也算得上是个奇葩了。
几个人又悄悄扭头去看丁太子是个什么反应。
——这可是公然挑衅权威啊!丁太子是什么身份,他这太子名号可是能在中国大半个东北地区横行无阻的。这二十六年来哪一天不是被人当个小祖宗供着?哪有人敢这么扫他的面子,简直是扇脸!
丁太子的脸色果然是不好看了。
他手一伸便逮住了靳青河的手腕,用了蛮劲。语气不善地说道:“不许去。”
这话还是皱着眉头说的。说得恶狠狠,凶巴巴。
丁太子一变脸,几个太子党立即噤了声。纷纷抱着看好戏的心,等着看这靳秘书长是个什么反应。
这几年来,丁太子对身边的下人哪个不是想动手就动手的,拳打脚踢是家常便饭。难道这位新上任的秘书长没听过上任秘书长是怎么离职的吗?丁太子突然对个知识份子上了心,恐怕也不是长久的事。众人纷纷表示不看好。
然而,靳青河表示十分淡定。
他顺着丁太子骨节分明的大手,刚健有力的手臂,一直看到他愠怒的眼睛。心想此人底线就到这里了,太浅。
他们两个,一个站着低眼,一个坐着仰头,正是个对峙的气氛。
然而靳青河的眼神骗了人。他是个斯文俊美的长相,因为俯视,眼帘半阖,睫毛卷翘,眼底一点流转的潋滟波光,几乎是要显出些柔情蜜意来了。他就是不笑,也是个心甘情愿,听凭吩咐的模样。
丁太子被他这样专注地看着,气没来由的就消了大半,剩下的一半固执地要找回场子。他一边暗恨自己被美色迷了心要做昏君了,一边软了语气追问靳青河:“阿青,你就烦我了?怎么就烦了啊?”
这话问的有点示弱了。
几个太子党把眼睛一溜儿从个坐着的跳到个站着的身上。突然不约而同地想到,丁太子拉人家手做祈望状,实在太像个苦苦哀求的小媳妇了。虽然长得彪悍了点。可以算是个壮妇。
“阿青,你就烦我了?就烦了?”丁太子浑然不知自己被看成了小媳妇,还在喋喋不休地跟靳青河讨要说法。
靳青河面瘫着俊脸看了他半响,才缓缓地摇了摇头,不知道是表示自己没烦,还是烦得无可奈何。
众人等半天就等来他这么个默片动作,简直像眼睁睁看着别人一口吞了个大便一样难受。
这位靳秘书长,靳翻译官,靳大少爷,他就是只被锯了嘴巴的闷葫芦啊!
丁太子还不死心,继续咄咄逼人:“你是烦得都不想跟我说话了是吧?”
靳青河无语。
丁太子使劲摇晃他的手,继续找茬:“你怎么不跟我说话呀,阿青?”
靳青河简直要被他孩子气的固执气乐了!
他看丁太子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呆霸王脾气,只能服软告饶,回道:“我就出去吹一下风。”
丁太子说:“吹风要感冒的!”
靳青河说:“不会。”
丁太子说:“一定会!”
靳青河闭嘴。
他又摇身一变,成了一截树桩。没动静,不说话。
丁太子手一拉,靳青河无可奈何,只得顺着他的力道又坐了回去。
丁太子亲亲热热地揽了他的肩,是尽释前嫌了。
丁太子说:“阿青,你要真不愿意跳舞,我也不烦你啦,可你别乱跑嘛!这年头兵荒马乱的,你要是跑没了,我去哪里再找一个像你这样的回来?是吧!”
靳青河盯着面前的酒杯腹诽:你也知道自己在烦我嘛!
丁太子说:“你喜欢什么?明天我领你去。”
靳青河摇头。
他上辈子过的都是老大爷式的生活,除了工作还是工作,闲暇消遣少之又少。如果一定要有,那么就是到美国参加枪械发烧友的模拟军演,或者一个人自娱自乐地拉一下琴。
丁太子不高兴,嚷嚷道:“你一定要有,至少一个!”
靳青河撩他一眼。心想此君真是特别麻烦。于是默默地低了头,开始很认真地要去寻找那至少一个。
丁太子也不打扰他,只由着他想。他自觉自己的秘书长过得多辛苦啊,他要拯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
一旁的钱公子忽然福至心灵,大叫一声:“听戏!”
赵公子心有灵犀:“小旦!”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