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日子过。
岑南王回来后,接了祝慧芳手中赖云烟写来的信看了一遍就搁在了桌上,皱眉对妻子说道,“她太没规矩了。”
这等事都与她说。
她一说,这事他家的王妃铁定当正事来办。
“我给您生了五个儿女,儿女都是债,不告诉我,我怎么替他们谋划,替墨家的后世子孙着想?”
“无须你操那个心。”
“那您娶我是白娶了。”祝慧芳拿帕拭了他的脸,又侧过身去吻了吻他的嘴唇,轻声与他道,“我可不许您白娶了。”
岑南王被她逗得笑了起来,一手抱过她吻了她好一阵,才在她嘴边温存地说道,“你看着办,我且都听你的。”
“说的什么话,”祝慧芳脸色淡然,但看着他的眼睛里全是满满的爱意与怜爱,“是我都听您的。”
她的夫君是最会懂得回报的儿子,越心疼他,他就会给她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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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只是刚入冬,宣朝京城连着周边几个地方都下了大雪,任金宝的大儿任小银从江南赶到了京中。
他先是去了赖府,尔后到了魏府见赖云烟。
“爹年纪大了,娘不许他来,就让我赶来听候表兄表姐的吩咐。”任小银是任金宝的长子,只跟着任金宝来过京中两趟,一直都只在江南管着大局,现在情况不同往日,家中父亲年岁已大,他就必须代父来趟京中这浑水了。
赖云烟看着这瘦高,样子性情完全不同以于舅父的表弟,笑着与他说道,“见过我家大公子了?”
“刚来的时候表姐夫未在府中,还没有前去拜见。”任小银装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小心地朝赖云烟说道,“阿姐,是见,还是不见?”
“要见。”赖云烟转过头对着冬雨说,“叫赖绝去请,就说我表弟给他请安来了。”
“是。”
冬雨退下后,任小银左右看了看,对赖云烟说,“表兄让我晚上回去,今日就不留宿了。”
赖云烟朝门边的丫环递了个眼色,丫环得令福腰退了下去。
“说吧。”
任小银靠近了赖云烟,对她道,“你的第二封信一到,爹就跟我们兄弟商量着要派什么人去西海了。”
“路太远了,”赖云烟吁了一口气,“要派精兵,还要等讯。”
西海之路只是她曾在别人那里听过的传说,她现在是不知道朝廷是不是找到了正确的路去了那边,目前也只能看魏瑾泓那能说多少给她听了。
“知道,爹说等表兄和你以后的信,我们之前也按兄长信中所说的事去探查过了,江南制船的那两户大族,主要的那二十余人全不在家了。”
“为时不晚,在自家里头找人出来找师傅来教,把该学的技艺都学到手。”还有时间。
“阿姐,”任小银听到这,嘴角勾了勾,“这事真是真的?不是你唬我爹玩的吧?”
这事也太荒诞无稽了。
见她这个不正经习惯了的表弟这时候还坏笑,赖云烟无奈,“我胆都要吓没了,你还跟我不正经。”
“还远得很,来得及。”看表姐这脸色,任小银不得不多信了一分,他拿着手中的扇子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趁姐夫没来,你赶紧跟我多说说这京中的事,我爹这大奸炸都免不了要被人阴,你还是多教教我,我这次要是替他丢了人,回去了他肯定收拾我。”
“唉,派谁来不好,派你来。”任小银身为长子却是最为吊儿郎当的那个,在江南赖云烟虽喜于与他打交道,但这时候还是希望古板正经的任小铜来的好。
“唉。”要担家族大任的任小银也怅然地叹了口气。
他不想来,可这时候就要他为任家作牛作马了,他爹哪会放过他。
这厢魏瑾泓两个时辰后才回了魏府,见过任小银后,留了他的饭。
晚膳任小银走后,魏瑾泓去了赖云烟现在住的静观院。
这时静观院前面的一段落乌黑一片,等接近她住的院落,才有了一片桔红的灯火。
一进院门,里面炭火的清香味扑面而来,魏瑾泓听说她在日前已派人把一些木炭拉去了族中老人住的石园,还送了十来车的棉花过去,还送了近二十个的织娘替族中学子赶制冬衣。
地动后必大寒,善悟已把消息放了出去,这京中的棉花与织娘都不好找了,她送到石园的虽然对他来是杯水车薪,但已够他知道她的意思。
“世朝过几日才回,要不到时让他在家里多住一日?”她把她的老仆与仆人的孩子都送到赖家后,她这平时有老人说话,小孩嬉戏之声的院子便静得离奇了。
“他在书院也忙得很吧?”赖云烟笑着问道,等他坐下后,把倒好的茶放到了他的面前。
“他已能为祖父分担事务了。”魏瑾泓颔首道。
“长得真快。”赖云烟哑笑。
太快了,几朝几夕的不见,他就已长大不少了。
“年后,你带着府中女眷也去石园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