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彦向来是喜欢自己院子里头的竹子,约么是桑三娘上心,那些翠竹依然翠绿挺拔,瞧着比离开的时候还要健壮几分。
林彦无事的时候就会拿本书搬个椅子到小竹林里呆上一会儿,盛夏里凉风习习,听风过竹林,把书打开却不看,而是盖在脸上挡着阳光,小憩一会儿,神仙的日子。
但这些日子,林彦却难得有这样悠闲的生活。
每天从刘先生处回来后,他就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头练功,拿了剑去院子里练,一边神门十三剑一边辟邪剑法,交替着来直到用光了最后一丝力气,就琅琅跄跄的去洗澡,直到洗得畅快了爬出来,回房间继续修炼内功。直到确定自己气色如常,才会去厨房做些饭食,放在小盒子里端去隔壁,跟东方不败一起吃晚饭。
纵然他可以淡然温柔的跟东方不败谈笑,但回到自己的院子里,他就恨不得死在床上,手指头都不愿意动。
刘先生的武功根底很厚,自是看得出林彦每天不要命似的练功,曾劝过他过犹不及。
但林彦却依然这么做,因为他发觉这样似乎能够更快的让自己的内功变得深厚,让自己的身法变得灵巧。
他不奢求能追上那个人,但至少,让他们的距离变得小一点,再小一点。
黑木崖上的春花娇媚,夏雨震撼,秋叶如火,冬雪晶莹。
林彦跟东方不败一起看了一遍四季美好,但不够,远远不够,他想要的是跟那个人相伴看上十次,百次,哪怕只有一息尚存。
所以,他必须要让自己强起来,足够站在那人身畔,与他共看天下!
辞别了刘先生,林彦却没有直接回到自己的院子,而是转向了后山。
他是记得的,童百熊曾说过任盈盈还在后山别院。聪明些的就能想到任盈盈是被关起来了,不过凭借着任盈盈的聪敏也不会往外跑就是了。
现在,谁都远着她,因为谁都知道这个节骨眼儿上跟她沾上定是得不了好。
但林彦却是想见她一面,即使知道暗处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在看着他,即使知道自己这一去恐怕会得到东方不败的滔天怒气。林彦想知道,任盈盈到底有没有听从自己的劝告将所有人拒之门外,还是她已经见过了向问天,已经恨上了东方不败。
若是她已经将东方不败视为仇人,那么,绝对留她不得。
林彦突然觉得自己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善良。
后山别院是东方不败为了任盈盈所建,一栋竹楼,周围环绕着各种珍奇花卉,从竹楼上能看到黑木崖最美的景色,看着万分雅致也有着独到的秀美。
原本是为了哄任盈盈开心的地方,此刻却成了困住金丝雀的笼子。
林彦走得不快,神色淡淡步子沉稳,在看守的教众本想上前阻拦,但看到是林彦变沉默的退到一旁,全教上下无不知道东方不败对林彦的宠爱,单单看能跟随教主出教游历,这份荣耀绝对是教中独一份儿。
林彦朝着几个教众点点头,然后轻轻敲了门。
“谁?”清脆的女声从竹楼里传出。
“林彦。”
“……进来吧。”
林彦推了门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软榻上的任盈盈,少女穿了一身淡绿色的纱裙,面前摆着一把古琴却看都不看一眼,而是依靠着窗框往外头看。听到林彦进门的声音后才懒懒的给了个眼神,哼了一声:“你来干嘛。”
林彦看任盈盈此刻的脸上依然是女孩子的娇憨,虽然混杂了些愤怒却没有仇恨,心里隐隐的松了口气。挂上最淡然平和的笑,林彦走到这屋子里唯一的椅子前坐下,道:“听闻圣姑来后山放松心情,我特地来拜访。”
“少唬我,我还不是为了躲是非才来的。”任盈盈坐正了身子,盯着林彦蹙起眉头,“这些日子我都没有离开这里,也不晓得教中发生的事情,你是否愿意告诉我一二?”
林彦轻笑,端的是俊俏优雅:“圣姑说笑了,就算我刚回教里也能知道那些事情,何况是圣姑?圣姑想知道的自然有人告知。”
任盈盈眉头蹙的更紧:“你出去一趟,现在越发圆滑了。”
“谢圣姑赞赏。”
“不过依然不讨人喜欢。”
林彦笑:“只要我讨该讨的人喜欢便好了。”
任盈盈气急,也不说话了。确实如林彦所说,她作为教中圣姑,教中发生那般大的变化自然是有办法打听到的。她之所以来竹楼是因为知道有人要借着她对东方叔叔不利,可,为何一直忠心耿耿的向问天会叛变?
任盈盈想不通,本想从林彦嘴里套些话,哪知道这个人的嘴巴跟石头一样敲不开。
任盈盈到底还是年纪小,懒得跟他弄些弯弯绕绕的,直接问道:“向叔叔做了何事?为何这次会……离开黑木崖?”
“我不知道,但教主既然做了自然有他的理由,而向问天反叛自然也有他的道理,只不过说到底他都是日月神教的叛徒,圣姑以后还是不要提及他比较好。”
任盈盈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