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一切能够利用的东西。
这边陆景白正想方设法和秦越拖延着时间,那边周则在酒店房间里心绪不宁地一遍遍拨打着陆景白的手机——始终处于关机状态。现在的她应该在和师友们派对狂欢,不接电话很正常。可是,周则就是感到无端的心悸……那感觉似乎是,她能够回来,也就能再次离开……实在被那种心烦意乱所困扰,周则决定还是过去确认一下。
午夜时分,周则乘上了地中海酒店至巴勒莫酒店的专用有轨电车,一路上,不停拨打着电话,还是无法接通。电车行进速度奇快,很快抵达目的地。周则下车的瞬间,被站台边缘一个亮晶晶的小东西吸引了视线——
那是一个发圈。
黑色的发圈很普通,上面缀着的丁点大的水晶狮子也很普通,不普通的是,这个发饰是那回他陪嘉嘉一起上街时买的,她还说,阿则,这个张牙舞爪的狮子和你长的真像。
一颗心沉入谷底。
周则拣起那根发圈,用手攥紧,定了定情绪,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黑桃K,帮我找一个人。”周则道。
“公子,您要知道,这是您的第二次使用权,用完这次,可就只剩下最后一次了。”电话那头被称为黑桃k的人笑的音调奇诡。
“调出弗罗拉俱乐部至巴勒莫酒店车站附近的所有监控,即使把这个城市翻过来,也得给我找到她。”周则眼眸深深,声音古井无波。
十五分钟后——
“公子,陆小姐最后独自出现的地点是巴勒莫酒店的车站,随后跟着两个穿黑西装的男子走了,看情况陆小姐应该是被胁迫了,监视系统显示他们乘上一辆黑色路虎前往……米高梅大酒店。”电话另一头的黑桃k坐在一面屏幕墙前,手指飞快地击打键盘,各种不同的监控画面在几十个小屏幕上不停切换。
“陆小姐刚刚被带进了一个房间。”黑进酒店监控系统的黑桃k如实报告。
“叫人在米高梅弄出点动静,让LVPD(拉斯维加斯警察局)出动临检……告诉我房间号。”周则沉声吩咐道,这里是美国,直接闯进酒店房间几乎不可能。
“房间号是1711a……登记人姓Qin。”黑桃k回道。
怎么会是他……难道让巴西那边打击秦氏的事情暴露了?……不,如果秦越发现了的话也不可能找到嘉嘉身上……周则乘上黑桃k派来的车子,皱眉思索着。
秦越拍了拍手,显然对刚刚换装出来的女人表示赞赏。只见陆景白身着一袭裸色轻纱希腊式长裙,裙子褶皱间镶满碎钻,走动时星光忽明忽烁,她的头发挽成了个不规则发髻,一张小小的脸孔面无表情,——她活了两辈子,被人用枪指着换衣化妆还是第一次,向秦越投去轻鄙的眼神,“四少好品味,显然逼良为娼的事情没少做。”
被那不加掩饰的鄙夷一激,秦越烦躁地站了起来,显然对眼前这个油盐不进的女人丧失了耐心。招了招手,来人端上来一只托盘,托盘上有一杯水和几片药。
“陆小姐放心,这只是点助兴的小把戏,能让你一会儿玩的更加开心,对身体安全无害。”秦越说道,一旁的阿忠直接拿过杯子和药给陆景白直接灌了进去。
“带她去楼下巴西佬的房间。”秦越仿佛挥苍蝇一般,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陆景白走在酒店长廊的地毯上,不知是不是药物发作的关系,头有点晕沉沉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身后的阿义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
此时的米高梅酒店大厅,进来几位衣着不凡的客人,随手给了门童100美金的小费,门童乐的心花怒放。酒店服务人员恭敬地将他们领到前台check in。为首的东方人本目不斜视地站在柜台前,突然,发疯似的给了旁边正在办退房的客人一拳,东方人身后的几人围上去对那个可怜的客人拳打脚踢,大厅里有人逃跑有人尖叫,酒店保安抽出警棍赶来,一时之间乱成一团。
被打的白人男子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他的旅行袋不知何时敞开了口,一袋白色粉末状物质抖露出来。奇怪的是,那几个客人并没有进行无差别攻击,只是围成一圈左一脚右一脚地踢着地上的人。前台小姐见状偷偷地拨打了“911”报警。
陆景白对楼下的闹剧一无所知,身后的阿忠和阿义冷酷地看着她走进多尼的房间后返回复命。陆景白一步一步向里面走去,高跟鞋与地毯无声地摩擦着——
一个肥胖臃肿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多尼看见盛装前来的美人眉开眼笑,用粗短的香肠似的手指拿起桌上放置的一瓶红酒,朝陆景白的方向举了一下,转身又拿起一个酒杯,用带着浓浓葡萄牙语的英文口音道,“宝贝,等死我了,来,咱们先喝一杯。”
陆景白感到头更昏了,眼前肥硕秃头的男子映在眼底变成了重影,身上也开始被一股不知名的燥热所侵袭……陆景白使劲咬了下自己的舌尖,短暂的剧痛和血的咸腥令她清醒不少,她接过那只斟着红酒的酒杯,强忍着剧烈的恶心,向对面的多尼绽出一个妩媚动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