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琳的恐慌和惊惧持续了很久,她必须夜夜抱着弘旺入怀才能安枕,便是这样也消瘦了至少10斤。
四月的时候,哈斯其其格在宫里复选的时候莫名得了伤寒,竟然没能养好就这么去了。彤琳听后狠狠打了个寒颤,仰头就看到八贝勒眼里深深的戒备和森寒。
“妞妞儿,你说,会不会是佟芷妍、如今的四福晋下的手?”八贝勒语气里有着冰寒和艰涩。
彤琳眼泪一双一对地滴落,“我怎么就没想到!下毒!又是下毒!可不就是佟芷妍的拿手好戏?大福晋是跟四福晋达成了什么交易不成?佟芷妍最痛恨我。若是两人交易,就怪不得大福晋以身犯险也要除掉我的弘旺,她是要挖我的心啊!佟芷妍如今帮大福晋除掉了情敌,大福晋如何会不行动起来?小舅舅,我怕!”
八贝勒将彤琳用力抱在怀中,“不怕!别怕!有我在!弘旺是我们俩好容易才有的儿子。妞妞儿,便是以前我是务尔占的时候,我知晓自己能够谋到你,可我从没想过让你有我的孩子。如今我俩终于有了弘旺,我无论如何不会让他有任何闪失。我打拼的所有一切都是为了你和他。妞妞儿,我会保护好你们母子。”
彤琳窝在八贝勒的怀里,攥着他的衣襟嚎啕大哭起来,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她才略略平息下来,带着浓重的鼻音说着,“杀了她吧。即使她日后还会卷土重来,至少我现在会安心。”
八贝勒拍抚她后背的手掌顿了顿,“妞妞儿,我不能杀了她。你那么聪明,一定知道原因的。”
“对啊,不能杀了她,”彤琳瞪着大大的眼睛,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的焦距,“若是杀了她,她不知晓又会附身在谁人身上,然后一定会隐藏在人群里,想要再次将她找出来就难了。怎么办?怎么办?为何她是杀不死的?”
八贝勒仰头看着屋顶上梁被漆画得精美绝伦的图案,心里头也是怎么都暖不起来,面对这样的敌人,他的智谋又能走多远?
彤琳却很快恢复了斗志,眼睛里闪耀着灼人的火焰和冰冷的仇恨,“我不信有谁是杀不死的!若是真的杀不死,难道不能囚禁她一辈子?小舅舅,找个跟四福晋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模仿她的言行,总有一日我们会活捉了佟芷妍将她关在地底下跟老鼠作伴,让她一辈子都逃不出来!”
“我的好妞妞儿,你比小舅舅还要坚强!放心,我马上就吩咐人找到这样一个女人,咱们还有乌雅英武这颗钉子,你放心,总会有机会的。”
“可我就是担心弘旺。”彤琳此刻已然平静下来,她从八贝勒的怀抱中起身,直直地看向他的眼睛。
“你是让我先废了大福晋?”八贝勒思考了一瞬,“也罢。只是即便她死了,这事儿也不算完结,四福晋总会找到其他人来害弘旺。”
彤琳沉默了片刻,“还是先除了大福晋吧。除此之外,我们手底下的人也要细细排查,以免被佟芷妍利用。他们的忠心我不怀疑,可是佟芷妍的毒药许是连人心都能腐蚀。我如今不放心让其他人照看我的弘旺。最近就委屈你了。”
八贝勒轻抚着女子浓密的头发,“我怕什么委屈?我只得弘旺一个儿子,他是你的心肝,如何就不是我的眼珠子?你守着他,我也放心些。”
夫妻俩商议决定,等到给弘旺办了周岁宴在解决掉大福晋,免得因为丧事影响了弘旺的生辰。
待到五月十五这天晚上,八贝勒府里头张灯结彩,凡是京城里有些名号的大臣贵族都收到了请帖,便是康熙也知晓八阿哥对嫡长子宠爱非常,也没多心,默许了他的大操大办。
外院里进行抓周的时候,穿着红彤彤的弘旺一把就抓住了白玉雕成的小弓,咧开嘴角对着八贝勒直乐,莲藕般的手臂挥舞个不停,引得众人齐齐夸赞。
大贝勒看着十分眼热,他仗着跟八贝勒亲近,没等喜笑颜开的八贝勒上前,他便提前跨出去一步将弘旺抱进了怀里,“八弟,我这小侄子硬实得很。根本不像外人说的那样。你当时也是太过小心了,弟妹身子骨看着也硬朗。”
八贝勒掩在箭袖之下的手握成了拳头,他陷害惠妃不是一次两次,可惠妃对彤琳的算计也不是一日两日,大贝勒今日这话分明就是另有所指。
“哇!!!”皮实的弘旺本来早已习惯被众人搂搂抱抱,谁承想一进入大贝勒怀抱竟然哭得震天响。
这哭声也给八贝勒解了围,他匆忙将弘旺抱回了自个儿怀中,歉疚地对着大贝勒说道:“大哥,小孩子认生,实在对不住。况且弘旺身子好得很,可却把彤琳的身子拖累得够呛,如今她不过是看着还不错罢了。”
弘旺却极是委屈地哭个不停,直把内院里陪着众女眷的彤琳给招了出来。彤琳刚刚心里头猛然一悸,莫名担心起弘旺,便将众多妯娌和臣妇留在原地,自顾自到了外院。果然一到外院,就听到弘旺哭个不停。
彤琳斜了面露无奈的八贝勒一眼,然后将弘旺搂进了怀里。说也奇怪,弘旺立马就歇了声,小脑袋搭在彤琳的肩膀上,咕噜噜的眼珠子十分有神地打量着周围众人,看到八贝勒明显地一亮,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