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阿布突然正经八百的模样虽然有些不适应,可我知道眼下不是针对这个问题讨论的好时机,所以只是疑惑的将他整个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然后转头看向长山。
「什么时候开始的?中午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中午那时的情况的确是,但我不得不说你的运气很好。」说话的同时长山刻意地用手指在眼睛旁边做了个抬镜框的动作,接着摇头晃脑整一个老学究的模样。「事实上在你进到这间关上门就等同于与外界隔绝的房间里工作之后不到半小时,冬琅就发现从他所在位置往前十一点钟到三点钟方向出现一片面积大、移动速度极快、几乎贴着地面的奇特乌云朝这里快速前进,没多久就听见类似蜂鸣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引起唯一一位女忄生的注意。她转过头往后只看了一眼,就突然脸色苍白地大声重复著一个奇怪的单词以及一长串用词差不多的语句,等阿布将她的话翻译出来后,冬琅提出几个要求,才同意在灾害结束前让那女人跟她的"后宫"们进来暂时躲避。依照那女人的说法以她当时的目测估算,这群蝗虫从抵达到全部离开大约需要两天的时间,当然可能更多,因为她从没见过蝗虫群飞行时所占据的面积能够从大老远看上去就佔掉几乎半片天空。」
我发誓从头到尾长山说的每一个字我都有认真听,可当他说到让"那女人跟她的后宫进来暂时躲避"的时候我的注意力就全被这消息拉了过去。
「那女人还在?楼下?真的假的?」瞪大了眼转头看向抱着我的冬琅,我的语气里全是不可置信。
不能怪我反应这么大,实在是我没见过这么"奇葩"女人,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她那完全就是不讲道理的处事方式。
「对,楼下,二楼禁止进入,吃食自理,离开之后不得再缠著不放。」从那女人出现后我的烦躁冬琅自然也看在眼里,於是我才刚说完,他立刻简洁明瞭的用一句话就安抚了我的情绪。
不得不说相处的时间越久,这家伙也越来越懂得用最直白的方式让我乖顺的服服贴贴,就算前一天被他折腾到巴不得见他一次就张嘴咬一次的地步。
不过毛就算被顺好了,我仍不认为光是凭这种口头约束能够保证对方不仗著人数做点什么让人隔应的事。
「哈!你说讲好就讲好了?」伸出食指在冬琅的左肩上戳了戳,我斜睨了他一眼。「那女人看起来不像是会规规矩矩遵守条约的人,我们现在都在这房间里,说不准她已经发现外面没人盯着,正盘算著带领她的后宫来个甕里捉鳖呢?要知道那群人怎么看身上都不像有带吃食,就算有东西应该也放在外面,而昨天一整天那群人没离开过吧?以人数和车子的大小来看,他们吃食和饮水带再多也不可能足够支撑三天,现在又刚巧碰上天灾,人祸我想也离的不会太远。」
我并没有把话说得太清楚,还有个支撑我对于"楼下的那群人会仗著人数比较多而试图抢夺物资"的论点最大理由。
那群人进到这屋子里来完全是因为意外而临时做的决定,并非像我们这样事先就决定在这里暂时修整几天,所以就算发现蝗虫朝这里直扑而来并且得到停火协议进来躲避时那群”后宫”里有人够聪明没忘记顺便把车里的物资一并带进来,一个人能携带的份量终归有限。
等到他们那边的食物与饮水见了底,就算让他们上二楼检查确认我们没有半点食物,对方也会认为是我们这边早就已经预料到而把东西藏的很隐密,到时冲突终归在所难免。
当饥渴逐步逼近,人类会为了活下去而想尽办法利用己方的优势掠夺弱势一方的物资,这是无法抗拒的本能,就好比当面包只剩一个,而需要它的有两个人时,谁都会希望另外一个人能将整块面包让出来一样。
我不能否认有的人会因为其他因素选择平分或退让,但那群人中绝对不包括我-因为我会想尽办法让自己跟自己所在意的人挣扎在生存线之上,就算没有空间这个大外掛也一样。
「……阿布会处理。」几分钟的沉默似乎让冬琅猜中我的顾虑,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接着做出保证。「处理不好留下他。」
……好吧,那不能算保证,那是威胁,斥果果的威胁。
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现在如果没有和一个能够提供稳定物资的团队一起行动通常日子都不会太好过,更何况阿布知道我有个空间也知道我这里有多少东西,如果说要他在不确定和可预期的两种未来间取舍,会选择前者才怪。
果不其然,当冬琅说出"留下他"三个字时阿布立刻从箱子上跳起来,瞪着眼拍了拍胸腑喊了一句"那娘们如果赶上来老子就毙了她",接着从我这儿讨要了一小袋三角钉、一把之前从那啥啥上校那儿讨来的点三八手枪,外加四个装满的弹匣,风风火火的拉开房门冲了出去。
啊,我少算了一样东西,他还顺道取走一副软式耳塞。
我低头看了眼手里只剩下三副的耳塞,想了想干脆拿起来递到冬琅跟长山的面前,歪著头用眼神询问他们需不需要这玩意儿。
「谢谢,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