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开嘴试图针对眼下的情况发表点个人意见,最后由于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作罢-好吧,其实是因为情绪平复后从身体每一寸皮肤每一根神经传来的疼痛让我完全说不出话。
有些僵硬的松开紧抓着冬琅的手,然后顶著车顶的钣金缓缓把脚从扣着前座椅子下方的固定架上挪开,曲起身子好让背先落地。
可等我抬起头看向车窗打算从那里钻出车子时,眼前那一排整整齐齐,在刚才一连串的撞击翻滚之中除了些微凹陷外仍牢牢固定在窗户上的金属支架以及因为直面冲撞而凹下一大块的车门,让我差点眼睛一闭就此昏死过去。
艾玛劳资当初封窗的时候肿么就木有想到自己这个倒楣悲催的家伙遇上重大车祸的可能忄生?
车门是不可能打开了,毕竟整扇门扭曲的程度光用眼睛看都能看见那用来锁住车门的门锁钮所卡的位置,以及长山门上毁的七七八八的控制面板。
於是只剩下踹门逃生这一个选项吗?
从确认车窗封死到决定踹门逃生只花了我短短一秒钟的时间,但等我把头转向冬琅并且抬脚用力踹开车门却耗了不少时间,最后还是已经踹开另外一侧车门的冬琅从外面帮了一把才成功。
一从翻倒的车内脱离,我第一件事不是把车子收回空间,也不是找那肇事者理论,而是跑到长山旁边蹲下来仔细查看他的状况。
我所购买的两辆越野都只有前座安装了安全气囊,毕竟价格并不贵,也不是当时世界上最流行的新款,而是快被淘汰的车种。
翻车的时候没注意,可在我转动身体试图用脚踹开车门时,就发现长山整个人维持著"坐"在驾驶座上,双手无力下垂的姿势倒吊在车子里,从方向盘中爆出来的安全气囊虽然的确护住了他一条小命,但看起来貌似因为安全气囊弹出时的冲击太强,反倒直接把他撞昏,错过逃生的最佳时机。
虽然我不是医生,不过对于骨折或是脱臼这类在武馆天天都要出现几次的伤处理和检查方式早就滚瓜烂熟,比起医生也没差到哪去。
当然,只限武术训练时常发生的伤害,若是超出这范围那就只能自求多福,祈祷受的伤不影响逃命。
「没事,大概是因为安全气囊弹出时的冲击太大暂时昏过去,醒来就好了。」仔细的把长山全身上下的骨头都摸过一遍,确定没有触感怪异或是错位的地方后我才松了口气,这才伸手示意冬琅将自己从地上拉起来。
话先说在前头,这次不是我故意想借机偷摸他几把,而是当确定长山安好后紧绷的神经放松的瞬间,从四肢百骸传来的疼痛让我一时之间站不起来罢了。
「阿布,怎么回事?」这边我还没站稳,那边冬琅就已经把注意力转到最先离开车子并且把长山拖出来后,前去确认肇事车辆状况的阿布身上。
我绝对不承认对于他把我摆在事情后面这件事感到郁结,毕竟若是我肯定会在脱离危险后直接抄起武器冲上去揪出肇事者胖揍一顿,出够了气才会想起还有个人要关心。
「等等!」阿布那边没有立刻做出回应,而是隔了好一会才吼了那么一嗓子。
不过光从他语调中的愤怒就能明白大概猜出那边的情况肯定好不到哪去,而这点在阿布拎着一个被他揍成猪头,只能勉强从体型上看出是个男人的家伙回来就得到了答案。
果不其然,当阿布横眉竖目的将手里的人往我跟冬琅面前一放,下一秒他张开嘴就是一阵好骂。
「特玛的这浑蛋开车撞我们居然没有任何原因,劳资才不信!这话拿去骗三岁小孩都会被鄙视,妈蛋!揍成这样还不肯说实话,莫非是天生的被虐狂来着?混帐!还不快老实招了?」
眼看阿布走过来抬起腿就是一记重踢,我光听那人发出的闷哼以及打在肉上的闷响就知道他这一脚肯定是实打实的用了不少力,完全没有放水的可能忄生。
终于站稳的我一边听着阿布越来越黄色暴力的咒骂,一边推开冬琅迳自走到那辆停在我们翻车的位置,车头有著剧烈碰撞后留下的凹痕的路虎,弯腰从敞开的车门钻进去翻了一会,之后又绕到后车厢看了看,这才拎着一只空荡荡的背包回到冬琅身边。
「还用得着问?看就知道他打什么主意了好不?」将空背包倒着拿起来晃了晃,我朝阿布翻了个白眼。「又不是不知道现在食物不好找,拦路打劫听过没?他还先进点来个撞车打劫,可惜就算他的伙伴现在跳出来想以人数压制的方式抢,也不可能抢到什么吃……」
正想说车子里压根没放半块压缩饼干的我还没说到重点,就被从肇事者冲出来的方向又出现两辆相当一般的小轿车打断。
两辆轿车以敢死队的速度接近后纷纷耍了个甩尾的技巧,轮子在地面刮起阵阵沙尘,接着勘勘在差点对撞前停下车子。
……艾玛,为什么我会突然觉得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下,这两辆车的出现別说让人紧张,反倒是有种松了口气的轻松感?
看着从轿车上下来的四男一女一老两小,我还得刻意用手按压嘴角避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