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康宫寝殿内,念语收回往刚刚熏炉内添了香料的手,一面在帕子上擦拭着,一面笑着对静娴说道:“莫再看了,你的宝贝弟弟好得很,若没什么差迟,到不了过年便能随军班师回朝,也省的你这姐姐记挂。。”
斜倚在榻上的静娴,看着念语坐到了自己身旁,才叹息一声,合上手里的战报有些担忧的说道:“倒不是记挂我这弟弟,只是觉得西北战局进展的太过顺利了些,明明西哲先前还那般气势如虹胆大包天的,应不至于这么快就节节败退……”
闻言念语也有皱起了眉,片刻轻声问道:“你是觉得,其中有诈?”
“也不一定,许是我想多了吧,西蛮一族向来骁勇善战,却也不像是会玩这些阴谋诡计的,更何况……”静娴将手里从西北送来的折子扔到了一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又接着说道:“更何况自古以来,若说阴谋之道,谁又能玩得过中原?”
念语点点头,边弯腰去了足上的软鞋,边头也未回的答应了一句:“没有自是最好,莫想太多,说不定当真只是你关心则乱呢。”
可能是天生如此,虽然自先帝去后,有静娴在,念语在寿康的衣食住行自然都不会有丝毫亏待,与静娴一起练了《玉沁功法》后以往多病的身子也好了许多,但即便这样的调养,也未曾让她稍微丰腴一些,身形依然很是清减,如今因为弯下了腰,就更觉得削肩细腰、莲肤藕肢,如枝寒梅般很是风姿绰约。
静娴靠在软枕上,从斜面看着念语发丝下隐约可见,修长白皙的脖颈,便忽的轻笑一声,上前伏到了她肩头,带着调笑:“哎呀,小娘子怎么这般美貌,真让我心伤自己生成了女儿身。”
念语也不甚在意,上了贵妃榻随意的拍了拍静娴的手,嗔了一声:“莫闹了,刚还忧国忧民呢,像什么样子。”
“好。”静娴拖长了声音答应一声,坐直了身,接着又换了面色,认真问道:“不过不是戏言,念语,我是另有所求,可你如今还是好年纪,却只能就日日这般呆在宫里,可会觉得可惜了些?”
“好年纪?”念语带了些苦笑:“二十有四,若无差池,孩子都该会满地走了,算什么好年纪。。”
静娴撇撇嘴,断然开口:“要我说,当然算得!”
“好吧,算得。”念语叹息一声,扭头看着静娴问道:“就是算得,就是我觉得可惜了,那又如何,难不成我这太妃还真能再嫁出宫去?”
“为何要嫁出去?”静娴皱紧了眉头,认真开口:“你可以召进来!”
没等念语表达疑惑,静娴就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对了,你不是一向仰慕落拓公子吗?他自然不行,但若仔细查查,说不得还真能寻到有子孙弟子之类,可以将他们召进京,让你看看是否合眼。”
像是想到了什么,念语面色僵硬,不敢相信般带着结巴开口:“你是说,宫闱,私情?”
虽然说得很是隐晦,但静娴自然也能听懂,点了点头:“你也应知道我要做什么,好看的小说:。原本想着你若愿意,可帮帮我,可以你的性子,并不愿如何牵扯这些,再者,你若真与我有了上下干系,怕是关系也不会如现在这般,我也不愿见此。”
说罢,见对方还是有些愣神,静娴便又接着解释道“现在确实还早了点,你便是真做也只能小心些,摆不到明处,不过倒也不用太担心,朝中不好说,可这后宫我还有几分把握,消息不至于传出去。等瞒过几年,便更不必担心。其实,我也只是不愿你再这般日日耽搁,消磨时日,总也太可惜了些。”
念语终于缓过了神来,深深吸了口气还是面有余悸,笑容虚弱:“静娴,你还真是……”
静娴安抚的拍了拍念语肩头,温和开口:“当初你进宫时就并非本意,何况先帝除了初召你那一晚那般……”
提起这事,静娴皱了皱眉,含糊了过去:“就从未再碰过你,虽是太妃,可那些规矩着实是没什么道理,也不至于真为他守一辈子。”
念语笑着点点头:“我懂你意思了,若……”
话说到这,殿外便忽的传来了一阵慌乱的脚步声,静娴刚扭头看向门口,绿柳便脚步急促的行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有几分眼熟的内监,甚至未曾行礼,绿柳便面色郑重的开了口:“主子,乾政殿走水了。。”
静娴猛地坐直了身,看了眼天色知道这正该是赵泽骏在乾政殿学习的时 候,心里便不禁一跳,立即问道:“圣上呢?”
跟着进来那内监在地跪了下来,低头回道:“回主子,圣上出来的早,龙体无恙。”
“如今如何,火熄了么?”听到赵泽骏没事,静娴便也平静了下来,也发现了这人正是自己派去在乾政殿当差的掌事。
“还未。”那内监头垂的更低,又忙加了一句“不过已调了水龙去,熄火是早晚之事。只是,乾政殿烧的不轻,怕是要重新修缮了。”
静娴眉头紧皱,严厉喝道:“乾政殿如何能走了水?你们是干什么的?”
提起这事内监直起了身,满脸愁色:“圣上未时便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