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派人来迎接宋嘉言表示了歉意,又让那代王后的家臣把那些带来的东西留给宋嘉言做赔罪的礼物,不过他在信中的回复,却是无论如何都不同意接触婚约。
人无信而不立。代王在信中写到,他以为,他和宋中丞的友谊足够这婚约没有任何疑问地继续下去,不过考虑到宋嘉言两个阿弟尚且年幼,而代国天遥路远,且他们孝期未满,宋中丞灵位不宜挪动,故此“欲以三年为期”,待宋嘉言准备好后,派人来将宋嘉言兄弟一并挪到代国去。
你们的友谊不用这么坚定也没问题,宋嘉言有些恶意地想着,后来才听那家臣阴阳怪气地说,其实代王也并不是不想赶紧带宋嘉言过去,只是一来这幅仪仗确实不符合代王次子迎亲的礼节,二来则是,那家臣嘿嘿偷笑了两声对宋嘉言道:“我听说,王次子听说他要迎娶您为夫人,和代王大吵了一家,现下已经离家,不见了踪影……”
作为父母定下的婚约者,宋嘉言因为被代王次子嫌弃,以至于代王次子不得不以逃家做反抗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漳溪村乃至江陵城。
一年多来都没有被关注过的宋嘉言再次被关注,他那阿哥子的身份和去年的那件荒唐事又被提及,甚至还有人暗暗地说代王次子就是看不惯宋嘉言到处勾搭才不肯迎娶宋嘉言。
流言是不算什么啦,名声又不能当饭吃,问题是,很快江陵城就传出了宋嘉言和马尚文,宋嘉言和马尚武,宋嘉言和孔春成等一系列简直不敢想象的人的故事。
宋嘉言只要一离开家里就会被人指点还不算什么,反正他脸皮厚,再说他可是得了实惠,谁知道三年之中会发生什么事?说不定那代王次子再也回不来了!
虽然宋嘉言也不止一次跟殷伊等人感叹说不定他们家主公再也不会要他们回去了,反正这也都是嘴巴上泄愤而已,可让他愤怒的是,只要他一和别人说话,无论男女,那人就别想有个好名声!
那时候,马尚文正要和襄阳城杨氏的女公子定亲,万事俱备,就差定亲迎娶了,那杨女公子的兄弟听说了这事儿,还组团到江陵来围观了宋嘉言和马尚文。
他们对马尚文可是好一通教训,有两个年轻气盛的还围殴了马尚文一顿,虽然马尚文打赢了,而且最后杨家兄弟和马尚文、宋嘉言哈不打不相识,可这事儿还是把宋嘉言给气得不行。
“让玄九郎死在外面吧,死在外面吧。”这句话后来成为了宋嘉言每年过年必许的愿望。
虽然殷伊等人能够理解宋嘉言泄私愤的方式,也屡次劝宋嘉言可以改为祈祷玄九郎娶别人就好,不用特地诅咒他,不过,从那以后,除了每年的过年许愿,代国,代王,王后,玄九,乃至于北郡,都成为了宋家的禁用词汇……
宋嘉言说的没错,宋家上下都知道他讨厌玄九,其他书友正在看:。这可是个能光明正大祈祷玄九郎死在外面的人啊。
不过宋嘉言却不是靠这个发现这个人不是殷伊的,他也不会那么轻易就被眼前之人糊弄走,他不动声色地将走过来准备赶车的田阿贵支开:“田阿叔,你到前面一些去看看那些人是不是走远了。”然后才转身对面前三人笑起来,小声道:“或者说,你更希望我大声喊叫这儿有个身受重伤的陌生人?!”
他总不能把自己杀了,也不能把这里的人都杀了,宋嘉言老神在在地盯住了眼前居然像是挑了挑眉头的人。
虽然殷伊在宋家也呆了四年了,也经历过建元四年的那场闹剧,不过他一向对宋嘉言却还是恭敬而殷勤的。
只是他的殷勤和恭敬与眼前之人不同,他的殷勤似乎是为了别人而对宋嘉言特别上心,他的恭敬也似乎是因为宋嘉言以为的那个荒唐的婚约。在宋嘉言看来,殷伊从来未曾把他当做自己的主人。
别看殷伊对他也总是一副部下的样子,不过,殷伊在宋嘉言面前过“奴”,甚至连属下都没称过,他一向都是自称“我”。
而且殷伊对宋嘉言再如何殷勤也有个限度,或许是因为宋嘉言还挂着他主公未来另一半的名义,殷伊即使是要保护宋嘉言,也从来不会靠近宋嘉言一臂之内。
“如果我没有记错,刚才你自称是奴,而且打算亲自扶我上马车?”宋嘉言对面前之人又笑道,他的目光锐利起来,声音虽小却冰冷,“可惜殷伊也许跟你汇报了许多,不过他有一件事却没告诉你,他可是一直把我当做他的主母,别说亲自扶我了,一直以来,我身边服侍的若是个男子,回头,他都能想办法把人教训一顿!”
没错,殷伊就是这样奇怪的影卫,以至于一直以来,宋嘉言身边贴身伺候的只有同样身为阿哥子的言可贞和姜秀。
石孝全手下有个伙计有一次因为贴着宋嘉言耳朵说了几句悄悄话,回铺子的路上就被蒙面人打了个鼻青脸肿,还被人教训要礼仪得当,从此以后,就连石孝全也知道,也有悄悄话要跟大少主说,最好还是随身带个笔墨,嗯,最好还要带块抹布,随时在桌子上写了东西,随时擦干净。
“主公,大少主说的确实没错……”这时他们身边没人,也不知道是觉得宋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