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济洲的眼睛会发光,孟醒无比的确定,只要给这厮一点电量,他的眼镜就会如灯泡一般一闪一闪,亮的灼目。
就像他此刻,听说她是跟未来老丈人打电话,眼睛马上亮了,摇着尾巴就凑了过来,不知道的人真的只会当他是眸中老实憨厚的大型忠犬,还是半点不会伤人的那种,无比的迷惑人。
电话那头的孟父听到女儿的话哽了一下,但孟醒却知道,你越是这样坦坦荡荡的告诉他,他反而会对你放心,如果你一直支支吾吾的隐瞒反而到让他们心里横加猜测,越发担心起来。
孟父连忙说:“什么时候带回来给我们看看,我们不是反对你谈恋爱,只是你现在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现在谈嘛也可以,但还是要以学习为主懂吗?上大学再谈也不迟。”真算的上是循循善诱苦口婆心了。
孟醒一直嗯着:“嗯嗯,我懂,我知道……”
这些话她前世已经听了父母说过几百遍,都不带重复的,不用听就知道他们会说什么来,早已经习惯了。
对待恋爱这个问题,父亲一直比母亲上心,他的观点是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就要趁着年轻漂亮的时候找个好人家嫁了,而母亲则希望留她在家多待几年,可以帮帮她弟弟,结婚之后毕竟就有了小家,不可能再像在家做姑娘时那样一个劲地向着娘家工资全交了。
所以前世快结婚的时候孟母才那样狠狠压榨她,恨不得将她婚前所有能压榨出来的都给炸出来送给孟瑞,完全不去想家收了别人家的礼金,却没有嫁妆什么都没有两手空空嫁给别人,不说她未来老公怎么想,会不会为这事不痛快,就完全没有想过对方家人会怎么想。
自古婆媳关系最难处,姑爷不在乎难道婆婆也不在乎吗?母亲自己是过来人,这些她会完全不懂吗?当初奶奶施加给她的伤痛,难道就一点不为她考虑吗?还让她再受一次吗?
一想到这些,孟醒就觉得特别受伤,那种伤害是来自最亲的人,是她的母亲,所以放在心里就更加疼痛,因为它排解不掉,只能留在心里腐烂生浓,一直一直的疼着,只要想到就会疼,想到一次疼一次,连自我催眠母亲是爱她的,都那么没有说服力那么苍白。
每一次和杨晋为这个吵架冷脸,心就越加疼的无以复加。
前世她奢求母亲的爱,一次一次的委屈自己,换来的却是理所当然的无止尽的索取,今世重生,说她自私自利也好,说她无情冷血也罢,她再不会像前世那样了。
本来孟醒是打算回去的,可想到这些之后,她整颗心又冷下来,整整一个暑假都没有回去,一直住在外面,和朋友们在一起建房子,建沈济洲罗迦他们眼里的爱情乌托邦。
因为孟醒要求保密,所以知道这房子是她的人并不多,大多以为是顾东临看中这里未来的发展环境,想在这里建个咖啡屋,孟醒只是参股,她哪里来的那么多钱盖房子?要知道盖一栋房子再装修成咖啡厅,加上地皮的价格,没有百万都打不住的,大家猜测她之所以能参股,是因为写作有了点余钱的缘故。
因为罗迦那个大嘴巴,现在沈济洲杨晋几个人都知道她就是学校里传的沸沸扬扬的西门大官人了,只是想不到看上去如冰山般冷情?的她居然给自己取了这么彪悍的一个名字,真是人不可貌相,孟醒绝对和杨晋是同一个属性,闷骚型。
大家说她是闷骚的时候,她是极彪悍地反对:“什么闷骚?人家已经向明骚靠拢了!”
让来帮忙的同学们一阵哀嚎:“孟醒我求求你了,能别说话吗?”
孟醒得意地抛了个小媚眼,窝在沈济洲身边,一副慵懒的模样,吃着他洗好切好然后送到嘴边的水果沙拉,笑着问:“为什么不让我说话~?”
众人大感吃不消,扶额道:“请不要破坏我心中女神的形象啊!”
这句话一出,孟醒喷了,比他们还吃不消,摸了摸胳膊,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对他们喊:“饶了我吧,你们现在知道真相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成为别人眼里的女神,神啊,那是他们都没有见过自己在家,吸着拖鞋穿着睡衣蓬头垢面的形象啊,那完全就是一死宅死宅的宅女,没救的那种。
当然,被好面子的杨晋带的,只要出门她必然是光鲜亮丽的,如同一辆装甲车,那是装啊装啊装啊装。
可年龄越大,越崇尚自然,前世就是如此,到后面已经很少会化妆,比较注重养生和平时的保养,审美观也开始像自然简洁大方舒服等上面转变,这习惯一直保留到今世。
一个人生活久了就容易惯着自己,怎么舒服怎么做,不喜欢勉强自己,更不喜欢别人要求你做什么,一旦过了那条线就容易反感,产生排斥。
光这一点上说和沈济洲在一起真的合适,他从来不要求你做什么,只要是你,就全盘接受,就如同孟醒也全盘接受他一样,对于对方的缺点也好优点也好,都选择包容,对于不一样的观念和观点也都选择相互尊重。
对待某一件事,我们可以有不一样的看法,不论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