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匍匐在40度的高温泥土地上一动不动的盯着枪头的子弹不能掉下,还是只是重复一个陀枪的举动,四周都没有人发出一点抱怨。因为余雷自身已经给大家上了最宝贵的一课,人家只有一只眼睛都能做到的事情,他们两只眼睛,没道理还老是被骂,被批斗。
木小蝶开始慢慢注意起余雷的一些举动,随着李庆和袁梅像是比赛时的增多的信件,木小蝶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强烈。
八一半自动步枪,射程400-500米,木小蝶的成绩不好不坏,85环,算是及格,她其实能看到那个靶子红心的,但却还是不敢表现太过异常,每次看到没有正中红心时都会稍稍的松了一口气,木小蝶不知道如此龟缩的做法,如何能让她在军校呆够一年半,但就是这样的做法和举动,却早已印在了余雷的眼中。
刚开始看到这个女孩奔跑时的惊讶,然后便是她某些奇怪的表情和动作,她本该是爱表现爱炫耀的年纪,但从来都是静静的呆着,明明可以打到满环的枪法,却故意将自己拖到了中等水平,到底是自己这个教官教育失败,还是这女孩是故意为之,在部队,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存在的如此逍遥,还是所有人都被她所表现出的假象所迷惑?
第一次,他跟在了木小蝶的后面,看着她跑步,跟在她的速度跑步,他发现,她好像有些执念,甚至从头至尾都只存在于自己的小小世界,根本就没有发现一直跟在她身后的自己,她一直跑,一直跑,速度不减,还越来越快,逆向的月光,还有热风吹过微微低头的树木,被踩踏下又重新站立的草地,一切似乎都与她无关,都被她排斥在她的世界之外。
一个小时结束,像是定时一样,刚刚还有些机械运动,甚至恐怖的自存于自己世界的人,却奇迹般的清醒过来,停下,拿着放在一边的书本,缓缓的走出操场。从头到尾都没有发现跟着他身后的人。
余雷带着疑问第二天又同样的出现在操场,第三天,第四天,直到,余雷主动上前,没有跑够一个小时的木小蝶,像是被惊醒的小鹿,慌乱的不知所措的摸样,让余雷的心狠狠的震了一把。
余雷有些埋怨自己惊扰少女的世界和美梦,或许,她正在和她世界中的美梦交流,自己的出现打断了美好,所以,那满脸连她自己都没发现的泪水,无声的流了下来。
余雷不敢继续惊扰,只能退到一边,木小蝶像是执念一般,停顿片刻却又继续开始,速度更快,风中吹散的头发飘的也越高。直到时间到了,她才停下,只是从打断她开始,又是足足一个小时,她似乎有她的要求,有不被打扰的执着追求,病态似的机械运动,余雷有些诧异和不解。
“木小蝶”余雷只能将木小蝶的名字叫了出来,但要说什么,他却真的一点都不知道。木小蝶像是刚刚才发现这个教官一般,有些诧异的问着“教官,你怎么在这里?”
余雷看着好像刚才自己的打扰到的根本就不是眼前这个少女一般,她那双眼睛也并没有说谎,刚刚,在她的世界中,自己确实从没存在。第一次余雷发现,他的存在感原来这么低。
余雷此刻去不知道要说什么?问人家为什么要运动,要跑步?还是问别人刚刚为什么哭,这些他都没有,所以只能失笑的转身离开。可,刚刚走了没几步,身后的少女却问了他一个问题
“教官,为什么要留在部队?”
虽然没头没脑的,但余雷知道,她是想问,自己为什么在失去了一颗眼珠的情况下还呆在这里。
余雷转头,对着木小蝶笑了笑,他笑起来和严格不同,没有酒窝,皮肤也很黑,而且不得不承认,他比严格长的要帅气不少,寸半头,背心下精壮的肌肉,这些在所有少女面前都要面红耳赤的外在条件,木小蝶没有任何感觉,没有眩晕,也没有心跳加速,余雷专注的看着木小蝶所有的表情,果然不一样。
和平常那些少女果然不同,自己的长相就算因为眼睛有些瑕疵,但对于这群少男少女来说还是有着相当的杀伤力,但是这个少女的眼中,只有清冷,甚至刚刚出现过了那一水的忧伤也被很好的收拾起来,不复存在。
余雷顺势坐在了草地上,熄灯哨声早已吹完,现在回去反正也要挨骂,所以木小蝶也坐在了离他一米远的草地上,可以保持的距离,余雷有些了然,还是开口对着木小蝶说道“如果说,我爱我的祖国,我要为我的祖国牺牲奉献一切,那些话太大了,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就说说我自己吧,1991年特大洪灾,一名战士为了救我被洪水冲走,那以后我便下定决心要做一名优秀的士兵。
98年又发生洪水,我们所在的连队被派出救援,那时已经连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雨,有一家的老乡被困在他们家屋顶,周围早就被洪水湮灭,他们一家老小都有,他自己也60多岁了,我和我的战友身上拴着绳子拿着一个救生筏像那边游去,但洪水很是凶猛,我们来回了两个多小时,才游到了对岸,救生筏一共只能坐6个人,刚刚多余下2人,那位老乡便死活不同意上去,把机会全留给了家人,我的战友小心的驾着救生筏,河对岸的战士一直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