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就让洒家打这第一场。”马启明仰脖灌了一口酒,醉醺醺地说。
叶枫笑道:“马前辈,现在还没到你出场的时候。依我看,这一战,便由蝶儿小姐打头阵吧。”
沐蝶与叶枫相视一笑,点点头,身形蓦然轻盈地射出,衣衫飘动,如同一只洁白美丽的小鸟。叶枫左右仰视一周,见右侧擂台正处于空闲之态,便飞身而起,踏着立柱上的凸起,几个起落冲到了擂台之上。
就近的两个擂台相隔不足百丈,叶枫立在擂台边缘,与沐蝶呈遥遥相望之势。沐剑生等人亦飞身踏上擂台,向沐蝶望去。
但见沐蝶一袭白衣,手持熠熠生辉的碧血宝剑,目若寒星,面色淡然。在她对面,那虬须壮汉手持一柄巨斧,面目狰狞,凶神恶煞,但额上明显有冷汗凝结。朝和堂其余几人在府主毛胜的带领下,也来到叶枫驻足的擂台之上,毛胜双手扩在嘴边,大声喊道:“兄弟,看你的了,把那娘们儿打下去!”
叶枫眉心一皱,厌恶地看了毛胜一眼,毛胜眼睛一横,故作强态,吼道:“看什么看?”
叶枫微微一笑,淡然回答:“没事,我只想看看,下一个死在我手里的倒霉鬼,究竟长什么模样。”
毛胜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叶枫懒得理他,只取出一壶酒,浅酌了一口。马启明本怔怔地望着碧瑶苑十八朵金花所在的位置,嗅得酒香,立刻转身抢下叶枫的酒壶,一言不答地大口灌了起来。
鲍天祐道:“叶枫,下一场让我的这位贤弟先上吧。这样下去,我担心他会憋疯。”
叶枫点了点头。
叶枫不知道马启明的过去,也不知道他正在经历着怎样痛苦的回忆,但从现在的情形看,鲍天祐的说法无疑是正确的,这个中年壮汉需要发泄。
再看沐蝶所在的擂台,战斗已经开始了。
那虬须壮汉握紧巨斧,死死地盯着沐蝶,一动不动,而沐蝶依旧是那副平平淡淡的表情,唯有高空的烈风吹拂着她的衣袂与裙摆,猎猎作响。
沐剑生有些紧张,道:“蝶儿她没经历过实战,也不知这一战能否成功取胜。”
叶枫笑道:“没碾死过蚂蚁的人,不能说没有碾死蚂蚁的能力。人就是人,蚂蚁就是蚂蚁,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经验都是笑谈。”
便在这时,沐蝶动了。
一声娇叱,碧血剑闪过一道寒光,空气中立刻荡起一道淡淡的碧蓝色光晕。
一时间,虬须壮汉的眼睛被映得一片湛蓝。
大惊之下,虬须壮汉祭起巨斧,由下向上一旋,一个巨大的风刃霎时形成,赢上了碧蓝色光晕。
嘭!
两股能量交错激荡,轰然将虬须壮汉逼退三步。而沐蝶攻势不减,虬须壮汉再一抬眼,沐蝶已攻到近前。
玉手翻起一朵莲花,碧蓝色的花瓣绽放开,悄无声息地印在了虬须壮汉的胸口。充沛的水元素力量透胸而过,将虬须壮汉健硕的身体击飞二十余丈。再看他的胸口,略有凹陷,近表皮的血肉已经成枯木。
而一条小小的水龙,如同拥有生命一般,在碧蓝光芒的衬托下,于沐蝶的掌心缓缓盘旋、游动。
水系功法的特殊性与可怕之处在于,攻击者可将对方体内的水元素带出,令对方身体枯萎而死。这条小水龙正是由虬须壮汉胸口的水元素汇成,这一击,沐蝶留了手,若是使出全力,这虬须壮汉焉有命在?
沐蝶收回碧血剑,一袭白衣飘然,面色冰冷地看着虬须壮汉。那虬须壮汉半跪在地上,死死掩着胸口,面色痛苦无比。
这个美丽少女的强大,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一侧的擂台上,毛胜瞠目结舌。此刻,他已经想象到了朝和堂接下来的命运——这名虬须壮汉乃是他麾下排名第二的猛将,修为破体三阶,可这样的一个人,甚至不是那白衣少女的一合之敌。
朝和堂,完蛋了。
他有些哀怨地看了叶枫等人一眼,低声埋怨:“这是九等仙府该有的实力吗?我毛胜做了什么孽啊,咋个被这些人盯上了,真他妈倒霉啊。”
他身后四人围了上来,纷纷追问:“府主,黄老大输了,谁打第二场?”
“打个屁?”毛胜牛眼一瞪,“这丫头可不好惹,谁不怕死谁就上去试试。”
四人面面相觑,都不说话了。
毛胜恨恨地瞪了叶枫等人一眼,冲虬须壮汉喊道:“还能动吗?”
虬须壮汉咬咬牙,挣扎着想要起身,微微一动,额上豆大的汗珠便淌了下来。他费力地抬头,看向站在一边的裁判,投去求助的目光,那裁判却无动于衷,丝毫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并不是裁判冷血,而是这场擂台赛还没结束。
擂台赛结束的条件只有三个:
第一,一方投降告饶;
第二,一方战至失去战斗意识。
第三,一方被击下擂台。
现在的情形显然不满足这三个条件中的任何一个,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