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独孤如愿带着众人走进了乱坟岗,这里到处是没有掩埋的尸体,在苍蝇的叮咬下,发出一阵阵恶心的臭气。冯广腾从肺腑中都想作呕。
“老弟我们这到底要去何处呀?”冯广腾忍不住又问道,他可是一步也不想再往前走了。独孤如愿回头看了他一眼,明白冯广腾的坚持已经快到了极限。很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们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会住在这里?”金参利看看成群的苍蝇和一具具战争留下的尸体。终于走出来了,一股清新的空气让大家从阴曹地府又回到了阳间。
大家走进一片松林,一座较大的土堆前停下了脚步。独孤如愿说声到了。德勒磨向四周看了看问道:“那个人还没有来吗?”冯广腾明白了说道:“他这不是在这里等我们的吗?”德勒磨又向前看了看还是没发现有人在这里。
只听冯广腾问道:“独孤老弟,这里面埋着谁呢?”德勒磨明白了,敢情是来看死人呀!独孤如愿坐下来,看着面前的土堆,就像深情的看着一个人一样,说道:“这里面躺着的是宁远将军。”
史宁脱口道:“杨祯!”他不相信,鲜于修礼千方百计寻找的宁远将军杨祯竟然已经死去了,并且被埋在了这么隐蔽的地方。独孤如愿说道:“众位我等今天算是朝廷的忤逆之人,就算我们浑身都是嘴,只怕也说不清了!不过我相信只有这位长眠于地下的忠魂才能清楚我们是被逼无奈之举。所以我带大家前来,在他的坟前起誓:绝不为葛荣出一谋画一策!”
大家跟着独孤如愿在坟前起了重誓。德勒磨忽然站起身来,几个箭步冲了出去,大家大吃一惊。留下冯广腾在坟前照看马匹,其他几人也跟在德勒磨的身后。就听独孤如愿说道:“二当家快回去,照看先生!”金参利这才注意到,前方几匹狼出现了,好像还追逐着一个人。
他来不及细看。跑了回来,所幸冯广腾并没有受到袭击。不一会,独孤如愿也回来了,只见德勒磨身上背着一个人。放下来后,看到他身上有几处被狼咬伤。
那人看到独孤如愿用轻微的声音喊道:“独——孤—郎!”独孤如愿惊奇他怎么认识自己,拨开他头上的乱发。呀!可不就是宇文泰的三兄长宇文洛生嘛!原来宇文肱生了四个孩子,宇文泰排行老四,这位便是他的三哥宇文洛生。
独孤如愿给他喝了两口水问道:“三哥,你怎么在这里呀?”宇文洛生使劲笑了笑说道:“谢谢你们把我从狼嘴里救了出来!说来话长了!”这里面又有了一个小插曲:六镇叛乱,他和自己的两位哥哥一直都在河北,他们得到信息以后,回去却找不到自己的父亲兄弟。再一打听,老爹已经壮烈殉国了;老四也下落不明。三人分开寻找不得,只能随难民到了定州。后来鲜于修礼造饭他们三兄弟都参与了,结果他的两个哥哥战死。宇文洛生一下子在这个世界上变得孤苦无依。
在这里出现不过是为了寻找自己的两位哥哥的尸首,却不曾想遇到了狼群,要不是德勒磨听觉到灵敏,只怕此刻已经是狼嘴里的食物了。他缓了缓,恢复了些精神问到独孤如愿怎么会出现,独孤如愿只得以实相告。
“独孤郎小心!”宇文洛生眼疾看得清楚,独孤郎连忙就地一滚,一锏打空。大家也吃了一惊,这才哪里窜出这么一个野人!独孤如愿手中青釭剑拔到一半,又按了进去。他不认识使铁锏的人,但见此人生得四方脸,一双丹凤眼,好一派富贵相。
“你为何背后袭人!”德勒磨问道。
“我只问你可是武川独孤郎?”那人问道。独孤如愿举手道:“正是在下!小弟不知何处得罪尊兄?”“我呸!妄我先父经常责骂于我,嫌我是个不及你一个!今日看来不及也罢。”
“你这鸟厮,偷袭暗算在前,如今又恶语伤人在后!是何道理?”说着就从马上解下流星锤,独孤如愿赶紧挡住史宁,他知道史宁的流星锤在树林中会吃亏,况且还没弄明白事情的始末,不便轻易动粗。
“杨忠,你不要恶语伤人!”宇文洛生认得此人乃是杨祯之子杨忠,乃道:“杨将军,你何故恩将仇报呢?”杨忠自然不明白宇文洛生的道理问道:“他是朝廷叛逆,刚才我躲在旁边听得清楚,怎么还要抵赖吗?我是朝廷忠义之后,他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叛徒,我俩人势不两立,有何恩情!”
“你可知没有让你父亲暴尸荒野之人是谁吗?”杨忠收起铁锏,怯怯的问道:“是谁?”其实上下联系,他已经猜到宇文洛生要说啥!不过还是问出了口。
宇文洛生强忍着伤痛站了起来,将刚才听到的话,讲给了杨忠听。杨忠听完,对独孤如愿鞠了一躬,说道:“既然对先父有恩情,今日之事到此为止,不过我们还是日后会在战场上相见的!”说完消息在密林之中。
独孤如愿傻傻地站在原地,他刚刚转晴的心际又开始蒙上了一层阴云。干张了几下嘴,却没有说出一句话来。以后这样的事情他不知道自己还要面对多少,哎!可恨自己失足落于贼窝。
回到家中,葛荣早已在那里等待了。他见到独孤如愿等人回来,便将刚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