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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运气。讀蕶蕶尐說網这东西烦人的要命,谁也说不准它明天是好是坏。就算打了十几场仗连块皮都没蹭破过的人,就敢说自己能一直这么狗屎运下去?”
莱维手上转着的杯子停顿了一瞬间,他已经知道这以前也没觉得这么多话的酒保想对自己说什么了。
“发这笔财的人各个都是打着在挂掉之前赚够了回家养老婆生孩子的主意,可运气这种摸不透的鬼东西哪有那么听话?觉得再多赚点就走的人没准下一次从我这儿出去就回不来了。知道什么时候该收手的人实在没见过几个。像你这样的就更没有了。”
酒保的意思很简单,这种拿命换来的钱够用就行了,真把它当成一辈子的‘事业’那是傻子。尽管酒保看得出莱维是个老手,但他依然不觉得莱维的智商有多高。赚一笔就去花天酒地,把钱花完了再回来赚?他把打仗当成什么了?邻居家五岁孩子用花花绿绿玩具摆的游戏吗?
尽管这酒保的阅历在这颗星球上或许已经算是极为丰富,但他终究还是局限在这颗星球上。而且他毕竟没有亲身在那样的处境下转过哪怕一圈,看回来跟听回来的总归不如亲身经历。他不会懂莱维的生活,同样这酒吧里绝大多数豪迈的汉子也理解不了。除了角落里那个有点特别的同行。
“算了算了,你小子爱怎么死也跟我没关系。你要多来几次,我还能帮老板多赚几份钱,哈哈哈哈……嗯?”
酒保使劲拍了两下莱维的肩膀,一方面是他的性格使然,另一方面估计也是叫莱维别把他的话往心里去的意思。反正这酒吧里的话题离不开‘死’,他觉得自己说的也还没到莱维得忌讳的程度。不过笑着笑着,却忽然眼睛一眯,好像看见自己店里有鬼似地。
“……小孩子?”
不用听酒保说什么,光看他那嘴都快合不上的模样,莱维就知道他终于见到了今天这酒吧里最不协调的存在。
“准确说应该是小女孩。”
莱维帮酒保补充,这位光头大叔感觉就跟在**的宾馆客房里发现自己孩子躲在床底下一般。难以置信?不可思议?意识中过了好一会儿,光头酒保才算是冷静了点。他把手往后伸摸到一个装了点低度酒的杯子往嘴里猛灌一口,润了润张开太久有些干涩的喉咙跟嘴唇,才又弯下腰手肘撑在吧台上小声对莱维说:“没记错的话,我在这儿干了快三十年,大概是第一次见到有店里进来了小孩子。”
他说的大概特指‘顾客’吧,莱维心想。因为上次来的时候还听见后厨传来小孩子哭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负责做下酒小吃的厨子把没人照料的儿子带到了店里来……除了莱维大概没别的顾客听见那断断续续的小小哭声,毕竟店内的喧嚣程度几乎堪比两边阵营拉着大炮对轰的战场,之前说过这星球跟百年前的地球相去不远,也就意味着拥有莱维那种不正常听力的人几乎并不存在。所以,那厨子也算不上打扰顾客吧?前提是他被儿子哭闹吵得心神不宁,把色拉油跟橄榄油搞混了这事儿没被别人发现的话。
“你们这儿有禁止未成年人进来的规定?”
莱维倒不是明知故问,他去过的星球比这星球上绝大多数人到过的国家都多得多。别说不同国家会有不同的法规跟风俗,不同的星球上的不同智慧生命之间更是天差地别。他觉得类似这种像地球的行星估计习俗也会差不多,十几天呆下来的见闻也佐证了他的一部分猜测。但战乱中的地区又会跟和平国度有许多区别,他是真不知道这酒保会不会过去把角落里一个人坐着的小女孩‘请’出去。
“有是有,不过这仗打了那么多年,你觉得还有人来管这些小事?”
不光是陈述一个事实回答一个问题,酒保的语气中话里话外透着一股对自己国家管理者的不以为然。也对,像这种连自己军队都没有的中立小国,夹在两个大国中间还想左右逢源根本就是个笑话。这国家由人民选出来的总统跟其他官员,其实不过是充当两个大国的传声筒,任人摆布的可怜木偶罢了。非战时倒是也有不少警察管管老百姓们的闲事儿,而这种时候他们光在边境巡逻做些无用功就够费尽心力,城里的治安基本靠百姓们的自觉,更别提未成年人不得饮酒不得出入酒吧等娱乐场所这种小事。
何况……酒保看着那角落里的小女孩,也不觉得自己的国家里会有这样的孩子。尽管再小好歹是个国家,再少也有十来万的人口。自认为阅历极为丰富的酒保就是觉得那孩子不是自己国家的原住民。
“也对,反正就算警察不管,一般孩子也不敢进来。”
莱维说着这话,却想起了前几天在一处废弃建筑群附近见到的那一群**少年。少年们穿着奇装异服,拿着不知要对谁挥舞的自制武器在连一扇完好窗户都没有的大楼内喧闹。看起来好像快意恩仇无所畏惧的年纪,他们却根本不敢把自己的脚迈进这样的一间酒吧。
即便是自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