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墨菲还是拗不过我,我从自己的卡里取了五万块,那三十万,还是交给了墨菲‘保管’,‘保管’这个词是墨菲说的,我的原意是,当初投资恒享吃取中介,本就是用公司的钱玩投机,空手套白狼,所以这三十万并不是属于我的,如果墨菲不愿意承认这钱是属于她的,那么就算是属于公司的好了,可墨菲不从,她说投资的程序是合法的,因此不但这三十万是我的,连替她妈妈还给桑英杰的那笔债务,也应该算做是她欠我的,见我坚持不肯收下,她居然蹦出一句,不要也好,这钱先由她替我保管,算是替我存起来的老婆本,免得我这滥好人将来把自己的家底败干净,没钱取老婆...
这句随口说出来的玩笑话一下子将我俩之间的气氛搅的异常尴尬,我知道墨菲指的‘老婆’是她自己,而她则知道,我心目中的老婆是流苏...
车子驶上二环路,狂风骤起,暴雨倾盆,黄豆大的雨点将城市砸的只剩一种声音,雨刷器用最快的度擦拭着玻璃,依然无法让我们的视线变的更加清晰,于是,本就拥堵的交通彻底的瘫痪了,大概是前方生了事故。
从银行出来之后,我与墨菲很默契的保持了沉默,谁也没有主动说话,她坐在副驾驶位上,低着头,对罕见的大雨和拥堵的交通漠不关心,只是很投入的在把玩着手中的那张银行卡,我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偶尔嘴角勾起的笑意,让我知道她并不是在闹情绪,这就足够了。
手机响了,生怕惊到入神的墨菲,我赶紧接通,是流苏。
“南南,下雨了,好大雨。”
“嗯,拜它所赐,我被堵在二环上了。”
“你在车里?”流苏的口吻有些变了,变的小心翼翼,变的有些试探。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嗯’了一声,便听流苏故作平淡的追问道:“谁的车?墨菲的吧?”
醋味?没有啊,车里只有墨菲身上特殊的体香,可我咋觉得鼻子酸酸的呢?
“是...”
“你们俩在一起?”
“是...”
流苏怪笑两声,“怪不得她中午鬼鬼祟祟的溜出去之后就一直没回来呢,楚南哥哥,你长本事了,居然敢在姑奶奶我眼皮子底下沾花惹草,故意惹我生气是不是?”
‘楚南哥哥’这个称呼,是以前我俩当‘哥们’的时候打情骂俏的昵称,后来真的好上了,那丫头反而不好意思再这么叫了,此刻嗲声嗲气的喊上一声,表示她并没有猜忌我和墨菲,而且心情不错的样子,她故意大声的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对我兴师问罪,显然就是她好心情的原因了——她是明知道墨菲坐在我旁边,有意的显摆我俩的亲密,气墨菲呢...
墨菲绝对听见流苏的话了,但她意外的平静,不但歪过头来笑望着我,还用口型一字一顿的向我求证道:“我是花还是草?”
我差点忍不住用脑袋去撞方向盘,这女人觉悟也太高了,竟然对号入座!
好在流苏只是开个玩笑,她是因为接到了冬小夜的电话,知道了龚凡林的事情,故而忍不住向我说几句那厮的坏话而已,女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她们喜欢隐藏自己的心事,却从不愿意隐藏自己的情绪,我很愿意做流苏的倾听者,因为这恰恰证明了我在她心中的位置。
流苏这通牢骚一就是十五分钟,我觉得她其实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和我说的,但每当我如此问,她都立马否认,连说没事,越是如此,我越觉得她有点问题,这期间,墨菲始终微笑着看着我,开始我还不以为然,后来就是浑身的不自在了,这女人的安静和一成不变的表情,让人异常的别扭,直到见我收起手机,她才不温不火的说道:“我很羡慕她。”
我没想到她突然跳出这么一句话,有点懵,“嗯?”
“我说我羡慕程流苏,”墨菲还是那副让人看不穿的笑脸,感觉像是戴着一张脸谱,“她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从来不用费尽心思的寻找理由,只是想和你开开玩笑,牢骚,而我不行...”
我露出一个苦笑,倾听者与倾诉者的关系永远是微妙的,暧昧的,那对我和墨菲来说,是危险的。
“楚南,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对你来说,我是花还是草?”
“都不是,你就是你,”我微微蹙眉,“菲菲,流苏只是开个玩笑,没有恶意的。”
“你觉得我生气了?”墨菲故作惊愕,旋儿笑嘻嘻道:“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是吗?那就好...”我口中如是说,心里却越不是个滋味,难道是错觉?流苏反常,墨菲也不太正常啊。
摘掉了防辐射眼镜的墨菲,少了一分成熟女人的知性,多了几分女孩的天真可爱,她向前探着身子,眯起漂亮的眼镜,透过被雨帘遮蔽的朦胧的玻璃,费力的向前望去,车辆排成的长龙依旧是纹丝不动,“这么长的队伍,也不知道要堵到几点...”
“如果是事故造成的堵车,马上就会有人来处理,不会堵很长的时间的...”
“闲着也是闲着,咱们俩玩个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