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是和紫苑一起,在公司食堂解决的,我觉得紫苑应该有话想要问我,例如,我这几天都在做什么,例如,我和墨菲究竟是不是存在友谊的关系,至少,我觉得她会问在月之谷生的事情...可意外的是,她的话题几乎都是在围绕着朱丹晨的小学,仿佛压根就不知道我和柳晓笙死里逃生那档子事情,而我回答她的问题时,她偏偏又显得心不在焉,并不是那么的感兴趣。
我是越来越看不懂她了...
听说柳晓笙昨天就已经从加护病房转到普通病房了,本来我约了郭享,下午一起去医院看望他,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和我一起出的事儿,于情于理,我都该表示一下关心,我不否认这有点面子活的嫌疑,毕竟,我若躲着,别人该理所当然的怀疑我是心虚,柳晓笙那么惨,其实是被我害的了...就算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柳晓笙真的不会对别人那么说吗?
老郭说好来公司接我的,结果,却是带着柳星雨一起过来的,星雨一见我面,二话不说,先哭了一鼻子,吓我一跳,还当柳晓笙重伤不治死了呢...当时正好是工作时间,同事们看到一个年轻女孩抱着我胳膊哭的说不出话来,旁边还立着一个成熟的男人,便很自觉的认定是我始乱终弃,被人家女孩带着兄长找上门来了。
因为与流苏和墨菲之间暧昧不清的关系,咱某方面的人品已经被人家定了性,估计解释了也没人会信,于是赶紧拉着他俩下楼,在附近一家茶餐厅坐了下来。
“南哥,对不起...”喝了半杯冰水,平复了一下情绪,星雨总算能说出话来了。
“对不起?”我愣了愣,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大半,“吓死我了,我还当你哥...呵呵,以为你替他报仇来了呢,看我这手,现在还哆嗦呢。”
我知道我这玩笑不好笑,即便柳晓笙真死了我也不会觉得悲伤,但我肯定会对星雨心存愧疚,这女孩,和她哥不同,她很善良。
“他...我现在都没脸提他,”星雨抹了一把眼泪,眼睛红红的对我说道:“南哥,我是来替他向你道歉的,我知道让你原谅他这很困难,我不应该强求,只是...我是他妹妹,他再怎么坏也是我哥啊,唔...我只能厚着脸皮来求你了...”
“求我?”我被这丫头哭糊涂了,挠头道:“星雨,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啊?”
星雨一把抓住我的手,激动道:“南哥,我求你,不要告我哥!”
“告谁?”我更懵了,“我没事告你哥干嘛?”虽说柳晓笙对我见死不救,但最后受了重伤的人却是他,他丫不反过来冤枉我见死不救我就谢天谢地了...而且,见死不救,好像也不算犯罪吧?最多是被人痛骂没道德罢了...
星雨嘴巴一扁,又哭了,一脸的无地自容,“你哪里没事了啊?你差点被他害死...”
我一怔,意识到问题不似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了,望向又愧又愤的郭享,问道:“怎么回事?”
郭享搂着星雨的肩,一边安慰她,一边苦笑着对我道:“那天进狩猎园之前,柳公子把一瓶饮料泼到你身上了,你还记得吧?”
“嗯,后来闵柔特地问我要了衣服,还专门去找到了剩下的那半瓶饮料...”我心中一颤,惊愕道:“难道那瓶饮料真的有什么问题?!”
听我一问,星雨更惭愧了,把脸藏到郭享怀中,甚至不敢看我,郭享低头看着泣不成声的星雨,摇头叹道:“小南,你可能...救了我一条命啊,如果不是在月之谷碰巧遇见你,现在躺在医院里的人,恐怕就是我了...也可能,是躺在殡仪馆...”
郭享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我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闵小姐找到了剩下的半瓶饮料,然后拿着你的衬衫一起去化验,结果,检测出,那饮料里,居然掺和了...狼尿。”
“狼尿?!”我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他想让我喝那种恶心的玩意儿?!”
郭享沉声道:“不是让你喝,他原本就想泼在你身上来着。”
“为什么?”
“听说,科威特的沙漠里生活着不少的野骆驼,以前经常会出现在高公路上,对交通安全形成了很大的威胁,因为野骆驼是保护动物,杀不得,于是就有人想出了一个办法——在高公路上喷洒狼尿,结果,公路上真的再也没出现过野骆驼,因为它们的嗅觉很灵敏,几公里外的水源都可以嗅得到,就更不要说狼的尿味了,它们会本能的以为那是有狼出没的地方,然后避而远之...”郭享心有余悸道:“狼是犬科,嗅觉比野骆驼只强不差,柳公子往你身上泼狼尿,目的是显而易见的,狼是群居动物,如果园里那条狼闻到了同伴的味道,你说,它会怎样呢?”
“会...跟着味道主动找过来...”我的心都沉到脚底了,吞了口唾沫,道:“你是说,柳公子想让狼攻击我?”
郭享不置可否,“他不幸而你幸运的地方就在这里,你没单独行动,而是一直跟着他,结果,狼同时现了你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