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诺眉头一跳,盯着我,眼睛一眨也不眨,惊讶道:“这么说,您就是楚缘小姐的”
丫的拉着长音,让我听着很别扭,生怕她一口气喘不过来憋死在我家门口,我忍不住接口道:“我是她哥哥”
“您就是楚南,楚先生?”甄诺的愕然简直是对我最大的讽刺,我很想搞明白她为何要露出如此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认识我?”
“不,”甄诺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忙摘掉了那副硕大的太阳眼镜,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道:“只是以前常听楚缘小姐提到您而已。”
见识到她的庐山真面目,我与冬小夜又是一怔,因为这女人的左眼角有明显的青肿,破皮的细微伤口兀自渗出血水,导致眼睛睁的有些费力,眼里爬满了血丝,显然是刚刚受到的外伤,这也就难怪她要戴着那副大墨镜了,对一个即漂亮又有气质的女人来说,这确实有点不太雅观,但我却觉得她完好无损的右眼更不雅,因为它炯炯有神,好似会说话一般,诚实的让我想捅瞎了它——丫的似乎在叹息:见面不如闻名啊
你脸上这失望和讽刺是摆出来给谁看的?!
“只是听楚缘提过他而已?”冬小夜的质疑同样是我的质疑,我不明白她为何要称楚缘为‘小姐’,但从她对我‘先生’的称呼和突然转变的态度,不难察觉到其中的古怪——似乎她努力表现出来的尊敬并不是针对我,也不是因为楚缘,而是我的名字。
甄诺很有性格的再次无视了冬小夜,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她似乎并不习惯的笑容,对我道:“楚先生,楚缘小姐在家吗?”
我本能的提起十二分警惕,“你找她?”
楚缘还是个未成年的学生,若真的认识甄诺这样的女人,怎会不告诉我呢?或许是感觉到了我外泄的敌意,甄诺笑道:“不,我是来找东方怜人的。”
说到东方的名字时,我清楚的看到甄诺眼中泄出的怒意,心中一震,已然确认了猜疑:他们就是楚缘说的要抓东方的家伙!
我不露声色道:“东方?找她你们不去她家,来我家做什么?”
甄诺摇头笑道:“她不在家”
我讨厌这女人的眼神,因为我有一种照镜子的感觉,那是和我一样喜欢自作聪明,喜欢故弄玄虚的做作,“那就去学校找啊。”
“她也不再学校”
“那她就在我家吗?”我怒道:“甄小姐是吧?我请问你,你是在向我要人吗?”
“不是,”甄诺到底年轻,见我怒,眼中闪过一分怯意,但那更像是对粗暴男人的反感和鄙夷,“我只是觉得她会来这里,因为她和楚缘小姐是最好的朋友”
“你觉得她会来这里?所以你就要拆了我家的门?”我咄咄逼人,道:“你是在小看我,还是在小看国家的法律?装模作样拐弯抹角的跟我这卖什么葫芦?甄小姐,请问就没人教过你什么是礼义廉耻吗?你想说什么就给我干脆点,我他妈没时间也没义务陪你扯淡!”
甄诺被我噎的又气又怒,又羞又愧,偏偏无法辩驳,就见刚才与之对话的那个壮汉站出来喝道:“请你说话注意!你妹妹不在学校,你父母家空无一人,除了这里她们还能去哪里?”
我父母家空无一人?这话让我怒火更盛,再看到对方理直气壮凶神恶煞的嚣张模样,我已有了动手干架的**。
“你说话才要给我注意点!”冬小夜的脾气比我更火爆,挥拳打开了壮汉指向我的手,气力之大,那壮汉也不由面露惊色,虎姐反指着他,威道:“怀疑她们在这里就可以拆人家的门吗?就不是犯罪了吗?敢当着我耍横?把身份证给我拿出来!”
虎姐亮出自己的警官证,顿时震住了三人。
“警察?”甄诺回过神来,上下打量着冬小夜,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原来就是你”
虎姐眼一瞪,“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或者话也算犯罪吗?”甄诺忽然针对起冬小夜,笑道:“这位警官,请问,我破坏了房门没有?如果没有,你凭什么说我犯罪?我不过是随口开个玩笑罢了,而你却有污蔑诽谤我的嫌疑哦。”
这话把冬小夜噎的一愣,毕竟是警察,虎姐不似与我说话时那般毫无忌惮。
原来就是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甄诺好像知道虎姐似的这女人到底什么来历?疑点越来越多,我完全理不出个头绪来,但现在却不是求解的时候,丫的太嚣张的,居然还想反咬虎姐一口。
“那用不用我打开房门请你们进去?”我冷笑道:“如果家里没人,污蔑诽谤的人又是谁呢?还有”
我横扫一眼两个保镖,对甄诺道:“带着两个大老爷们跑到我家里胡闹,严重干扰了我的生活以及我此刻的心情,想玩儿绝的是吧?我奉陪到底!”说罢,我掏出钥匙,交给了虎姐,“小夜,开门,让三位进去找人,找不到的话就麻烦你帮他们叫辆警车过来,我们到局子里死磕!”
甄诺一闪即逝的怯弱没有逃过冬小夜的眼睛,她感激的望了我一眼,并接过我手中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