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父母,以子女之荣为荣,我家老爷子亦不例外,知道我与郭享合作成功本已喜悦欣慰,再听到郭享对我夸张的推崇和自肺腑的感激,更是不亦乐乎,虽然依旧笑骂我没出息,却是口不对心的喝了个酩酊大醉。
要知道,老爷子虽然平时就常喝点小酒,但真正喝醉,却是我记忆中的第二次,第一次,是五年前楚缘因与我闹气,重病住院之后,老爷子没怨我没骂我,只是自己喝了一晚上闷酒,唱了一夜的悲歌,所以才令我印象深刻,与这次的大醉截然是两种心境。
后妈更是开心,饭后便拉住楚缘和东方,偷偷询问我最近一段时间的生活状态,我只装作不知情,正好借此甩开了那两条小尾巴,单独出来送郭享与星雨。
星雨,我依旧在琢磨这个名字,总觉得并不陌生,但偏偏就是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听过。
莫要看郭享斯斯甚至有点腼腆,可酒量端的不错,半斤五粮液就像白开水一般,没对他产生丝毫影响,我们找了个茶馆,说是闲聊,却各自心里都明白的很,他们有话想说,我有话想问。
敢情郭享今天来探访老爷子的目的,主要是想打探一下我住在什么地方,盖因最近几天因为墨菲的事情,我基本不开手机,他联系不到我。
茶馆虽小,却古香古色,煞是静逸,我接过星雨亲手泡的香茶,赞道:“想不到星雨年纪轻轻,却有如此的泡茶手艺,佩服啊。”
洗杯,落茶,冲茶,刮沫,倒茶,手艺娴熟,显然是精于此道,由此我更加肯定,这个年纪轻轻的文静女孩,定然是个有家教涵养的大家闺秀。
听我夸赞,星雨微微一笑,羞涩道:“南哥过奖了。”
“不过不过,喝茶喝的便是一个心境,像我这种笨人,即想喝到最香的茶,却有没有你这样的好手艺,心毛气躁,再是香美的好茶喝起来也会自然而然的少了几分味道,呵呵,”我边啜边闻,浅浅一口,只觉得齿颊留香,喉底回甘,不由像个老头子似的感慨道:“这感觉,真是心旷神怡啊,就是要懂得泡茶,才会享受到这种喝茶时的情趣,老郭,你好福气啊。”
“看你小子老老实实,没想到这么会拍人马屁,”郭享打趣道:“你有墨小姐那天仙般的人儿伺候,即便不会泡茶,也胜过了半个神仙,羡慕我作甚?”
我就纳闷了,这郭享咋就认准了我和墨菲有‘奸情’似的呢?老实说,我真的很不喜欢被如此误解,正待解释,却见郭享凝望着杯中清灵芬芳的香茗,黯然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般小声感慨道:“若真能一辈子饮这香茶,让我少活十年我也愿意”
话语虽轻,但其中的苦涩浓浓郁郁,便是傻瓜也听得出来,星雨眼帘低垂,幽幽握住了郭享的手,这俩人干嘛?好像悲男怨妇似的,我笑呵呵道:“身高不是问题,年龄不是距离,况且老郭你个头不矮,又是英俊潇洒,比星雨大,却也没大几岁,郎才女貌郎情妾意两情相悦,还用少活十年换媳妇吗?”
“你就别再笑我老牛吃嫩草了,”郭享哈哈一笑,扫净了那一瞬的阴霾,只凭此一点,就足以见得这小子的非同寻常,“小南,说正事之前,我要先向你斟茶道歉,你被风畅辞退一事,我与星雨负有主要的责任。”
郭享找我,便是想说这件事情,作为当事人,应该没有人比我更有言权才对,我离开风畅,仅仅因为墨菲欺骗我而已,可听郭享一而再再而三的将责任大包大揽,我没有再执着于解释,想先听听他怎么说,“茶人家星雨已经给我斟了,老郭,你就我的私事怎么会和你扯上关系了呢?”
郭享看出我仍未当真,不由摇头苦笑,“豁达热心的人本就少见,像你这么豁达热心的人,我更是见所未见,小南,你心眼儿好的有点过份了,让我惭愧啊。”
我心眼好?哥们暗抹一把冷汗,你小子是故意寒碜我,让我惭愧呢吧?但听郭享问道:“你劝服墨小姐投资恒享的事情,风畅的高层其实是不知道的,对吗?”
我为啥要投机投资的缘由,早已告诉过郭享,虽然他不知道我帮墨菲是为了给她妈还高利贷,却知道我是急于套取一笔现金,所以才有了那一个点中介费,以郭享的聪明,大概早就看穿了那一个点其实是帮墨菲要的,因此我并不否认,轻轻点了点头。
“你那一个点的中介费,其实是为墨小姐要的吧?”果然,郭享已经看穿了,见我默认,他轻笑道:“我就说嘛,若你是为了给自己谋益,墨小姐那种循规蹈矩的人即便再是钟情于你,也不可能妄自支持的,再你小子至今仍是个小小职员,便不难知道你性格懒散,满足于现状,上进心有限,根本不是贪恋钱权的人物,怎会为了几十万铤而走险呢?”
这郭享倒是将我看的透彻,我笑而不语,不承认亦不否认。
“或许墨小姐是有自己的苦衷吧,不过,危难之时,你们拉了恒享一把,却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凭此一点,我就应该感恩戴德才是,可是我却办了件对不起你们的事情”郭享懊恼的砸了自己大腿一拳,星雨忙心疼的握住了他的手。
这俩讨厌的玩意儿不是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