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沉,隐匿于高楼大厦之后。
在钢筋与混泥土编织的森林里,清闲散淡的傍晚似乎格外短暂,蠢蠢欲动、繁华喧闹、醉生梦死的夜晚却格外的漫长,漫长到让人觉得煎熬——例如我,夜幕将至,我就已经觉得度秒如年、生不如死了。
销魂到犹如遭罪...
脸颊下那温热软弹的极致触感,以及涌入鼻腔的淡淡肉香,无不撩拨着作为一个生理健康的男人的我,心理那最病态也是最邪恶的一根心弦...
“我警告你,不许乱动,不许乱碰,还有...不许乱想!”大概是发现了我呼吸的频率不大对劲,估计心里已经开始后悔自己太过主动的气质女王用淡淡的却掩饰不住紧张的口吻威胁我道:“否则我不保证挖出来的是耳屎,还是你脑子里面那些更脏的东西。”
“不乱动不乱碰容易,因为我本来就不想动你更不想碰你,可不乱想...我乱没乱想你知道?我想的东西是脏的还是干净的,你知道?”我巴不得用对话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只不过对于这点我是怎么都不会承认的,在这女人面前,我的好胜心比原始的欲念更旺盛,再说,谁敢保证这神经病一样的女人倘若知道我其实是个黑丝美腿玉足控,会不会恼羞于自己无心无意却正对我口味的精装打扮,而真的将挖耳勺捅进我脑袋里面?话说,她捏着挖耳勺的手现在就抖的让我心惊肉跳,好在只是做做样子,如果真的给我挖耳朵,说不定已经从我耳朵眼里倒出半杯血了。
她不屑搭理我,扭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恰听门铃再一次响起,“她们到了。”
“谁?”刚刚端来一杯常温白水放在我们面前茶几上的冬小夜脑子有点不够用,她知道‘她们’是谁,但不知道这女人为什么知道她们是谁,她甚至还不知道这女人到底是谁——正想问来着。
“王小梦和王小萌,”气质女王回答了冬小夜的问题,转而对楚缘道:“去开门。”
楚缘是很不喜欢她的女王口吻的,可是和冬小夜一样,对上她的目光,到了嘴边的话就不自觉的吞了回去,然后莫名其妙的照着她的使唤做了,乖乖的跑去开门。
不怒而威?上位者的气势...吗?绝对不是——一个被男人的呼吸吹在腿上就紧张到身体都石化般的女人,谈何威严?谈何气势?看冬小夜和楚缘嘴里都嘀嘀咕咕的,就证明她们根本不是畏惧或者忌惮这位女王姐姐了,也证明这位女王姐姐非但没有自然流露,反而是小心翼翼的控制和压抑了自己的女王气场!俩丫头懵就懵在明明心有不满可偏又没办法不顺从她的使唤,却也没觉得自己是被她的气势压倒了。
我倒是咂出了其中的奥妙——她只是在最需要做出解释的时候,用清澈的眼神质疑和强调了一个事实:我是客人,你才是主人——
哪有让客人自己倒水,让客人为客人开门的道理?但有鉴于她清冷的表情和命令的口吻,就让别人一件理所当然的分内事,变成了她在颐指气使一般。
她的眼神远不像她的语气那么冰冷生硬,大概,她只是习惯了那样的说话方式吧。
来的正是王小梦王小萌姐妹,听到她们在门口与楚缘说话,气质女王动也没动,而是突然轻声哼起了欢快的小曲,脸上依旧清冷如水,软软动听的声线却透着一种轻松愉悦,很有代入,如果不是因为我能清楚感觉到她身体紧绷、手指颤抖,我都差点以为她给我挖耳朵挖到忘我了,来了客人都不知道。
多少有些不舍的坐起——不是贪图占她便宜,而是能被她伺候的机会可真不多,更何况还是她主动上门服务...我不否认,枕着她的大腿,哪怕时刻有耳膜被捅破的危险,我的虚荣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王小梦王小萌姐妹果然已经站在沙发后边,正惊讶于我像个地主老财似的侧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头枕着一个气质比美貌还要惊心动魄的女人的大腿、舒服的享受着那女人给我哼唱小曲挖耳朵的一幕。
“来了啊,怎么到了也没打个电话,我下楼去接你们。”我佯作慌忙的从沙发上翻下来,用小指挖了挖耳朵眼儿,貌似多余实则非常有必要的用肢体语言解释了一下我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起身相迎的原因——不得不承认,‘幸福温馨的挖耳朵’是个妙招,不显刻意、做作,又无需任何说明,就足以将我与气质女王的暧昧关系展现的淋漓尽致。
“下午局里开会,手机关了,忘了开,再说上午才来过,又不是不认门,让你下楼接,显得咱们疏远,你不是怕我以后常来蹭饭吃吧?”与性格倔强要强又敏感细腻的王小萌不同,姐姐王小梦不但脸皮厚,神经也不是一般的粗,还是个超级自来熟,一瞬的惊艳之后,马上就套起近乎来了,“这位小姐好面生啊,南哥,你女朋友?”
怪不得冬小夜总骂王小梦是个二百五,丫三八起来即不挑时候也不看气氛,竟完全不顾及王小萌的感受,本来我配合气质女王演个戏,亲亲我我装装样子,有些事情就心照不宣的过去了,可王小梦非得刨根问底,真让我扯谎骗人,我又扯不来,只得摇头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