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冉亦白?”冬小夜同样觉得不可置信。
我与东方妈曾经通过电话,很难将印象里那个三两句话就被我激怒继而破口大骂的狂躁症患者与今晚这个出手狠辣却总是一副风趣淡定模样的绝色美人叠落到一起,因此我也问楚缘道:“你真的确定?”
“当然确定,”楚缘道:“我见过她的,在东方家里。”
“既然你这么确定,刚才为什么不敢认她?”我蹙眉怀疑道:“像她那么特别的女人,见过一次就不可能忘记吧?”
楚缘不答反问,“她哪里特别了?”
“她哪里不特别了?容貌,气质...”我话说出口,才发现气氛不对,楚缘粉脸生寒,妖精表情阴郁,冬小夜虽然强笑伪装,却明显不自然,仇媚媚更是吹了声响亮的口哨,唯有天佑,低头把玩着一把啄木鸟小刀,心不在焉,对我们的谈话亦漠不关心的样子...
臭丫头冷冷道:“你的意思是,你只见过她这一次,却一辈子都忘不了她了是吧?”
“我和你说正经事,你能不能别将重点理解为这么无聊的事情?”我面有愠色,总觉得楚缘是故意将话题岔开的。
楚缘果然心虚,回避了我的目光,含糊哼唧道:“我又不是你,那么喜欢看漂亮女人,我只见过她一次,偷偷瞧过她两眼,没有太深的印象,哪里不正常了?”
“‘偷偷’瞧过她两眼,这一点就很不正常,”我道:“为什么是‘偷偷’?”
以楚缘内向腼腆的性格,对于初次见面的人,多半不敢直视,甚至偷偷打量都需要一定的勇气,这一点其实并不奇怪,她每天都随我到公司去,综合组的同事们也很喜欢她、照顾她,按理说,彼此已经算不上陌生了,但我敢说,换一个场合相遇,其中一大半人她都认不得或者不敢认,因为她平时就没怎么留意过他们的长相,不是不想,而是怯生,一旦与人视线相对,就会紧张拘束、不知所措,于是连偷偷打量的勇气都没有了,生怕不慎撞上对方的目光...这是很严重的交际障碍,一方面源于她儿时有过的一段封闭而孤单的生活经历,令她自卑、自闭,以为自己与常人有异,另一方面,则是成长过程中,周围始终缺少朋友——如此性格的她不太懂得如何主动与人交流,可出众的容貌与优秀的成绩,又总是让她被迫成为焦点式的人物,她不喜欢被男生纠缠,就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更是很容易给人造成一种她高傲清高的错觉,以至于同龄的女生对她亦是避而远之,或是看不惯她的冷艳骄傲,或是自惭形愧,觉得她高不可攀,或是单纯的不想站在她身旁,成为衬托她是多么优秀的那片绿叶...
父母不是不了解楚缘的问题,老爷子以前有些应酬交际,就喜欢带上楚缘,想借此锻炼她,但效果不大,甚至是负面影响更大一些,惹得臭丫头更抵触与人交往,令老爷子也不得不放弃强制治疗,脾气秉性如此,除非她自己肯改变自己,否则谁都无能为力...
因此楚缘大可‘理直气壮’的承认自己就是对东方妈印象不深,何必支吾含糊,还试图转移话题呢?这就有些不大正常了。
听我如此一问,臭丫头明显慌乱了,“小夜姐,你里面的衣服破了吧?快换件新的吧,好将外套还给人家。”说罢,她拉着冬小夜便朝卧室去了。
我更觉得有古怪了——她知道冬小夜裹在外套里面的t恤破了,就肯定能猜到是被白衣女用那把锋利的美工刀切开的,却不问因由,别说不像平时的她,这简直就不像是一个拥有正常逻辑的人应有的反应啊。
“等一下,我话还没问完呢...”
“哎呀,还有什么可问的嘛?”楚缘表现出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嗔道:“我都说了,她就是东方的妈妈!”
“那她为什么只字没提东方的事情?而且只承认她是三小姐,却不肯告诉我她到底姓甚名谁,还说我不知道她的身份比较好...这是什么意思?”我问楚缘的同时,目光转向了倚在沙发上的仇媚媚——她知道的,肯定比楚缘更多。
“东方的妈妈是三小姐?!”楚缘与妖精的反应是一样的,这证明她是不知道白衣女的底细的,但东方却没有不知道的可能,因此她俩的惊讶,更多是针对东方的。
明明是秘密共享的姐妹,东方却向她们隐瞒了这样的一个大秘密,她们怎能不激动?
“确切的说,是‘三小姐’之一,并不是特别针对我的那位三小姐,但她与那位三小姐,是姐妹般亲密的关系。”
“不可能!”楚缘使劲摇头,好像我在说谎诽谤她的朋友似的,急道:“真有这种事情,东方怎么可能瞒着我?!对了,她和她妈妈关系很差,一年也只能见一两次面,她从来不关心她妈妈的事情,连她妈妈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都不清楚,所以不知道她妈妈与三小姐认识也不奇怪啊,不是吗?”
东方与她妈妈关系差,只是少女叛逆期呈现出来的一种表象,她未必真的不关心她妈妈的事情,但她与她妈妈一年只能见一两次面却是事实,从白衣女的话里也不难听出,她的确极少来北天,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