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替他出头?因为他妈妈是我姐姐?因为我父母去世早,是她郑雪冬养大我,所以我就应该回报她,还得爱屋及乌的甚至蛮不讲理的心疼、庇护她儿子?”
我被她一连串的质问轰炸搞得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就好像一辆正常行驶的汽车突然在高速公路上挂了倒档了似的,车子非但不会逆方向行驶,还会瞬间震碎所有的零件,一如我此刻的大脑,我愕然道:“你不是端木流水他小姨吗...”.
帮亲不帮理既是一种惯性思维,也是一种有争议的传统文化。
“小女不才,真没长那么大一张脸,”郑雨秋的谦虚是不屑的,“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只比他早了十八个月,可不敢摆什么长辈的架子,怕他揍我,他虽然骨头软但是块头大啊,姐姐我引以为傲的一对咪咪还没有人家胳膊上的两块肱二头肌发达呢,你不能拿姐和你比,就我这芊芊小蛮腰,被他那么踹上一脚,不得断成两截啊?死不了也是半残废吧?再说了,郑雪冬帮亲不帮理是出了名的,你不可能没听说过...”
我正咋舌这没脸没皮的奇葩女人用胸脯和肱二头肌做比较以突出端木流水的体型高大身体健壮,她竟然就和我提起‘帮亲不帮理’,哥们脑袋里的零件正在忙于被她轰炸后的重组,不自觉的摸了摸揣在裤子口袋里的钱包,那里面有端木夫人送给我的一张只是制作和材料价格就能让人瞠目结舌的月下美人女子会所的白金钻石会员卡,端木夫人说这就是她在高层会议上帮助我的理由,为此还不惜当众叱喝了她的宝贝儿子,令那娃恼羞成怒的泪奔,几乎算得上是亲手给他打上了不成器的标签,毁了他在风畅的前途...再联系到三小姐和闵柔的月之谷与风畅的因缘,种种现实都让我以为,她们姐妹之间的感情是深厚到无以复加的,可现在听着,怎么不像那么一回事呢...
“妹妹和儿子,不都是亲的吗...”我弱弱的道。
郑雨秋道:“不一样,妹妹是爹妈身上的肉,儿子是自己身上的肉。”
这歪理愣是把我驳得一时无词应对,便听那边的郑雨秋冷笑了两声,似喃喃自语却又字字清晰到让任何人都会感到那是种刻意讥讽的哼唧道:“说不定,那还是她这辈子最爱的男人留给她的唯一回忆呢,这种事情恐怕只有她自己心里有数,旁人谁知道呢...端木家的带把儿的和不带把儿的,有一个算一个,整窝都是窝囊废,就算知道了,也百分之百的不敢怒不敢言,谁有胆量不看她脸色?这个世界上,花痴多了去了,不是只有她郑雪冬,但面厚心黑笑里藏刀吃人不吐骨头的花痴,却只有她一个郑雪冬了...”
我寒毛耸起,额头、后脊梁、手掌心,全是凉汗...
无论她这么说是有依有据还是单纯的诋毁造谣,都足够让人生寒了,要知道,她可是端木夫人的亲妹妹。
端木流水是墨菲同父异母的兄弟?我赶紧摇摇头,这绝对不可能,端木流水若是墨亦然的儿子,端木夫人哪里还有理由帮助墨菲啊...
我摇摇头,将这个问题从脑袋里甩了出去,心里却清楚,郑雨秋的话已经在我身体里面扎了根,我突然意识到,风畅的三巨头中,我不信任老墨,与张力勾心斗角,惟独对端木夫人,我竟毫无警惕之心,反倒因为她态度上对墨菲的支持,对她抱有极大的好感与信任...
郑雨秋是在提醒我这一点吗?我对她仅有的了解就是这妞城府极深,绝非一个心里藏不住话的女人,不然我不会像个傻子似的被她欺瞒这么久,三小姐无足轻重的小秘密她守得住,反而事关亲姐姐声誉的大秘密她守不住,没这个道理吧?
之后郑雨秋又恢复了平时的嘻嘻哈哈,可她都说了什么,我一句没听进去,嗯嗯啊啊的敷衍着,脑子里胡乱的遐想构思,郑小姐感觉到我的心不在焉,也不点破,只是没什么威胁味道的威胁我说下次决不能再放她和三小姐的鸽子,便挂了电话,更让我觉得她是以默认的方式在肯定我肚子里翻腾着的阴谋论...
我们与汤联毕竟不属于一个阶层,即便他再懂得做陪衬的绿叶,时间长了,还是难免会找不到共同话题,而关于冉亦白和东方怜人的事情,他又明显不愿意抑或是不敢多说,于是吃饱喝足,我便起身告辞,在气氛降温前就这样结束,大家都不至于尴尬。
离开前我将江玉送给江老夫人,江老夫人又转手送给我的那盒八万块的极品铁观音交给了汤联,托他代为转送冉亦白,汤联也是个茶道中人,识货,两眼发光,证明江玉果然不是吹牛,这茶确实是有价无市的好东西,所以我也没打肿脸充胖子装什么大尾巴狼,直言这罐子我不可能买得起的茶叶只是借花献佛之物,别人送我的,我一个不懂茶的门外汉,既喝不出门道,也舍不得喝,想想它的价格,不是闹肚子就是闹心,这玩意是茶叶,又不是花瓶,摆在家里也是暴殄天物,不如做了顺水人情。
诚实的人有三种,一种是真诚实,一种是懂得在撒谎与诚实之间衡量取舍然后才说实话的人,还有一种,是明明在说谎,却没有被识破的人...三种诚实,性质大不相同,却有一个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