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她那套昂贵的茶具喝白开水,老墨三杯下肚,才平息了怒火,道:“龚凡林居然早就被你监控起来了,亏你小子有这耐性,一直忍着没动手...”
“这是歪打正着,意外之喜,我留着他,最初的目的,是万不得已时,用来阻碍张明杰进入十三城小组的,没想到现在却成了钓大鱼的鱼饵...”
“如果一切都像你猜的,你就不怕张家的老狗小狗真的让沙之舟来绑了你?”
“我就怕他们不这么做...”我肚子里的饱胀感总算是消退了些许,吹着杯中的热气,苦哈哈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心,我也是不得不放手一搏,只要沙之舟活着,有危险的就不止是我一个,为了我身边的人,我无路可退,这是最后的,也是我现在能想到的有可能将他引出来的办法,我和龚凡林,都是鱼饵...”
“这些不是你自找的?”老墨训斥道:“许恒是什么人?将北天搅得昏天暗地的杀人魔头!早点将他举报了不就没事了,你倒好,还反过来帮他,承诺替他照顾他妹妹...你才二十出头岁,这一辈子还长着呢,这个承诺有多沉重你知道吗?为一个差点要了你小命的罪犯,值吗?”
“首先,许恒的确是个罪犯没错,但他成为罪犯的动机,是因为他还有他的家人都是受害者,然而法律却保护了真正的罪犯,我帮他,是因为他直到现在仍然清醒并且坚信,错的不是法律,而是某些利用法律、玩弄法律、欺骗法律的人渣,他走错了路,是因为无路可走,错误不能弥补,可他愿意用生命诠释‘罪有应得’这四个字,无论是对于龙啸天,还是他自己,那货不算魔头,充其量是头牲口,其次,他没害过我,在潜龙庄园,是他救了我一命,成全了我这个所谓的英雄...我也觉得我是自找麻烦,我更清楚我不是在追求什么高尚,我的动机与善良和道德没有一毛钱关系,”我将温吞的白水吞下肚,放下杯子,道:“您说的对,我还很年轻,这一辈子还长着呢,所以我不想在那么长的时间里,去后悔我曾经想做、愿意做、应该做,却没有做的一件事情,您问我值吗,现在我的回答肯定是‘值得’,如果将来有一天我累了倦了价值观变了,觉得不值了、后悔了,再背叛今天的承诺,我想在心理上也没什么损失,更不会觉得愧疚吧?那我何乐而不为呢?至少我现在觉得我还勉强算得上一个好人,做了一件我认为没有错的事情。”
老墨半晌无言,无法反驳我的谬论,有气无力道:“有时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你,能想到的词,大概也只有‘异类’了...”
江老夫人叹道:“能揽麻烦的滥好人不值得称赞,但你小小年纪,竟然真的可以**承担所有的后果,为自己的言行负责,这是非常难得的,倘若你不说,我真的看不出你现在正承受着一般人恐怕早就已经崩溃的压力,无论是这份担当,还是掩饰这份担当的心机和城府,确实称得起‘异类’二字了...看来我选你去上+海,果然是没挑错人。”
这也是我现在觉得费解的地方,我试探性的问道:“老夫人应该知道江少爷匆匆忙忙离开,是去哪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