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传來一声虎啸,白虎从高空冲下,
雷霆之势,
一团白光自它的身上发出,加速击向了吴天,
“快走,”惊鸿飞到吴天身边拉住了他的膀臂,可是屹然不动,
吴天转过头,对她笑了,“你看这檀心花苗多么漂亮,我若是躲开了,它岂不被白虎击碎,它若是被毁了,衫妹便不能复活了,衫妹不能活过來,我还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你……你还有我呢,”惊鸿道,
吴天看看惊鸿,摇了摇头,突然手中金光一闪,一条金龙飞出缠住了惊鸿飞了出去,
接着吴天一飞而起,内法狂吐,手中天愁神剑和魔彩珠光芒大盛,
全力的一击,比起刚才那一下,居然又有了提高,因为此击之中有了视死如归的意味,
一阵悠扬的笛声响起,随着笛声,一道道的光波掠过,白虎听到了这笛声,内法居然减弱了许多,
吴天听到这笛声,居然有遁入空明之感,仿佛又听到了小草呼吸的声音,周围的草木与川流都在为他加油,为他助力,
然而这声音之中,还有一股粗重的喘吸之声,那是天愁神剑发出的,而且剑上的灵气与自己体内的法气一样的流转不停,天愁神剑之上,原本只有北斗七星,此时却现出了北斗九星,灵气在那九点亮点之间不停的流转,仿佛自己在施法之前,内法在身上穴道之间流淌一样,
难道,难道是那个样子,
吴天突然想到了什么,只是他已來不及多想,
“轰”的一声巨响,吴天发出的法气与白虎发出的法气相撞,他的身体如同流星一般重重的摔向了地上,
吴天的嘴上却带着笑,仿佛听到了那些小草们发出了尖叫,“快接住他,快接住他,”
吴天重重的摔到了地上,然后反弹而起,直坠入了后涯,
只是落入涯下之时,他还瞥见了那棵檀心花,已分出了两枝,似乎要长出花蕾了,它们沒有受损,那便好了,吴天想着,闭上了眼睛,
笛声戛然而止,惊鸿摆脱那条金龙飞到了涯边,她正要飞下去救吴天,白虎却落到了她的面前,伸出了虎爪,
惊鸿看着白虎,泪流不止,
“我与你一起二十年,你难道一点也不认识我了吗,也罢,母亲和他都死于你的虎爪之下,你便连我也杀了吧,”惊鸿说着,看着手上的仙笛,突然内法一吐,只听“咔”的一声,仙笛居然碎裂了,
那仙笛本是上古大战之后,上古大神传下的灵器,曾是专门的制约白虎之器,只是后人法力不能与前人相比,故而需要有缘之人才能使用,而白虎对于那仙笛早要恨之入骨,此时见惊鸿毁掉了仙笛,心头大快,
白虎的鼻中发出声音,举起的爪子终于放下,它看着惊鸿,一声的虎啸转身飞去了,
见白虎飞走,惊鸿终于松了下來,身上的汗水已流淌了一地,自己赌赢了,她向涯下看看,自语道:“吴天,我已帮你保住了檀心花,你可不能死呀,”
惊鸿说着,飞身向涯下飘去,
此时她沒了仙笛,飞行之法大打折扣,如此向下,不似是飞行,而似是坠落,
只是她顾不上这些了,她想接住吴天,吴天不能死呀,
薛不才等人自后涯飞下,能够飞行的勉强的御剑飞行,而还有不少人受伤太重,或是同门相互搀扶,或是御空之术时停时复以减小下坠之力,然而重伤之下,大家都不能坚持多久,即便强如李玦,御剑坚持了一会儿之后,仍不见底,于是也收气剑來向下飞去,想要在见底之时再施展御空之术,
“阿弥陀佛,”明海道:“此涯之深超出了想象,众位施主重伤者颇多,如此下去即便有水也难保平安,”
“正是,”旁边的晓峰道:“明海方丈,你可还能御动金舍利,”
“阿弥陀佛,尚可,”明海道,
“如此甚好,咱们二人不妨先行下去,”晓峰笑道,
明海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于是合什道:“阿弥陀佛,那依谷主之言,”
二人商量完毕,同时取出钻石蛋和金舍利,内法催动,急冲而下,
二人又飞行了许久,才听到了涯下潺潺的水声,雾气散去,二人已看到了那潭碧水,
碧绿如玉,
晓峰与明海在空中停下,看着周围的景象赞叹道:“碧云山因树木苍翠映绿了白云而得名,看來这凝碧涯之名,便是由这潭碧水而來,”
明海看看,也点点头,“如此美妙之景,却是邪教总坛,不知多少阴险诡计,便是在这碧水之上的涯顶谋划而成,”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晓峰吟了两句诗又感慨道:“景之美,不论正邪,便如兵器一般,其本身并无正邪之分,要看所持之人才能定性,”
“阿弥陀佛,”明海合什道:“谷主之言贫僧不敢苟同,便如这金舍利,乃是产于高僧体内,故而绝无邪意,贵派的钻石蛋不也是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