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醒來之时。日已西沉。后背被马万冲点中的穴道还是有些疼痛。显然马万冲那一下用了很大的法力。生怕一下子点不倒吴天。
落日的余晖中。一人正呆坐在他的身旁。一动不动。
“马……马师叔。”吴天起身道。
马万冲还是一动也不动。呆若木鸡。
吴天想起刚才的事情。分明记得徐师伯冲到了本派弟子群中。于是一下子跳了起來。“马师叔。大师伯呢。那些师兄弟们呢。”
马万冲的身子终于一震。转过了脸。只是片刻的功夫。马万冲居然苍老了许多。原本的黑发。居然在片刻之间白了大半。
“居然是他。”马万冲怔怔道:“剑魔居然是大师兄。”
“剑魔。”吴天亲耳听到这个词。几乎跳了起來。“您说大师伯是剑魔。那么云下镇的惨案和临江城外的惨案。他就是凶手。”
马万冲沒有回答。他想的是二十一年前发生在碧云山上的惨案。
马万冲的沉默。便是默认。吴天也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大师伯居然是剑魔。怪不得他让我发誓杀了他。”
马万冲听了一愣。随即惨笑道:“他还有些良心。欺骗了师兄弟们这么多年。终于有自责之心了。”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一事。突然起身道:“掌门师弟还不知此事。咱们快去与他们汇合。”说着腾空而起。向南飞去。
吴天连忙跟上。虽然他心中还是有许多的疑问。但想起大师伯刚才的样子。心中还是一懔。马师叔点了自己的穴道。其实是救了自己。自己若是冲上前去阻拦大师伯。恐怕身体此时也早变成了碎块。只是……此事日后如何向衫妹说起。毕竟她的那许多姐妹。便是死在了本派大师伯的剑下。吴天本不善于思考这些问題。每每遇到麻烦之事。他便想到两个人。一是黄衫。二是江小贝。
江师叔祖。吴天突然想起。刚才黄衫來时。只是孤身一人。如此说來。江小贝和冯不凡还应在那树洞之中。此二人都受了重伤。若是遇到了摩天族之人。便麻烦了。况且。我若此刻见到了衫妹。真不该如何说起。正好趁此时机去请教下江师叔祖。他一定有高招的。
“马师叔。”吴天突然道。“江师叔祖和冯不凡重伤在赤风谷北。我去接他们回來。”
马万冲心中极乱。只是点了点头。吴天正要飞开。马万冲突然道:“吴天。刚才之事。切莫乱说。等禀告了掌门师弟之后。再统一说法。”
“是。”吴天答应一声。急飞而回。
片刻便飞回到了赤风谷上空。整个谷中被一片的血色所笼罩。不知是当年玄武之血染红了谷中的土石。还是被夕阳的余晖映照得发红。再或者。是被鲜血染红。
吴天看到那些师兄弟们原本所在之地。此刻已是一片人体的碎片。其中一柄剑放着寒光。吴天一眼认出。那是马万冲门下二弟子胡若愚的佩剑。当年曾与自己在中阵选拔赛上相遇。
泪水流下。吴天不敢再多看。于是加紧向北飞去。又飞了一段。忽见前面的大树倒下了数棵。再仔细看时。那低下的树木的周围。居然有许多支离破碎的人体。
“呀。”吴天惊出了声。难不成徐师伯是一路向北而來。在这里发现了江师叔祖和冯不凡。此二人也遭了毒手。
吴天想着。落到了地上。那些尸块十分的散碎。一时也看不清楚的到底是几个人的。对了。找兵器。冯不凡的琅琊剑乃是世间极品。不易损坏的。吴天想着。将那些树枝们翻开。四下的找着。突然。不远处寒光一闪。吴天的心里“咯噔”一声。那寒光如此的熟悉。难道真是琅琊剑。吴天三步并做两步跑了过去。掀开树枝。他的腿居然一软。差点站立不稳。
地上躺得。正是琅琊剑。
“江师叔祖、不凡。沒想到你们也遭了毒手。”吴天眼泪流了下來。自语道:“咱们虽然辈分相差悬殊。可是年龄相仿。我一直拿你们当作兄弟。”
吴天正哭着。突然不远处传來树枝“咔咔”之声。吴天顿时警觉。半截天愁剑祭在空中。白芒闪动。高声喝道:“什么人。”
“什么什么人。我是江小贝。”
“呀。江师叔祖。”吴天大喜。连忙收起天愁残剑。“江师叔祖。你沒死。”
“废话。死了谁跟你说话呀。我说吴天。你别愣着。快來把我们身上的树干搬开。快把我压死了。”
“好。”吴天过去去。内法一吐。几下子便将那树木清理开。江小贝从那半截的树洞里爬了出來。
“冯不凡呢。”吴天心里又是一紧。
“他倒霉。被我压到下面了。”江小贝道。
“啊。”吴天大惊。
“你放心。这家伙死不了的。”江小贝笑道。
吴天连忙跳过去。把冯不凡扶了出來。冯不凡原本受伤便比江小贝重。此刻再被江小贝和树干压了不知多久。此时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看看江小贝。终于说出三个字:“你好沉。”
吴天听了“哈哈”大笑。可是刚笑到一半。江小贝便过去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