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玄展愤怒的揪住朱阔的衣领,“对她做了什么?”
他算计好了所有的事,却没有算到她竟然会强用内力引发了“无为”,要知道,即便是他也没能引得她用过一次内力。
被他揪着衣领的朱阔并没有看他,而是拼命扭着头去看床幔,仿佛只要不错眼就能看见床上躺着的人。
“算了”玄展松了手,冲旁边的奂尘吩咐道:“把他带下去,先和那女人一起关进地牢。”
奂尘应了,冲后面的两个暗卫点点头,三人一起上前将已被封了穴道的朱阔扭住拖了出去,朱阔除了一直看着床幔之外没有任何动作。
等奂尘把人丢进地牢再回来时,就见玄展面色深沉的把玩着一个玉色翠绿的蝠形玉匣。
奂尘惊疑不定的看着玄展手里的玉匣,“主子,你想用这九生膏?”
玄展还在兀自沉吟,没有理会他。奂尘见他这样不再出声,悄悄的退到了一旁。
玄展看着手里的“九生膏”,心情是既矛盾又复杂。这“九生膏”与“无为”都是当年七杀门的秘宝,在他们弑主之后,只有“无为”落在了夜无的手上,而“九生膏”却是掘地三尺也没能找到。
这“九生膏”虽说到现在尚有四盒遗世,可却只有七杀门独有的这盒是用玉蝠匣所盛。而这玉蝠匣也是颇有来头,据说是这制“九生膏”的鬼医专门寻了千年美玉打成这蝠形玉匣将第一盒制得的“九生膏”送与自己的夫人。老门主在世之时,最爱拿此事炫耀,不过却只有被其视为心腹的七杀,能有幸得瞻这玉匣真容。
所以当他和朱阔脱险上岸后再次打斗时,这个玉匣由朱阔怀中突然掉出,他及时认出这玉蝠匣,在下毒时才留了他一命。
以他的聪明不难猜出这人与七杀门有关系,再派人查了朱阔的底细,然后他抽丝拨茧的得出了一系列疑问的结论;这“九生膏”必定是当年碧幽盗药时私藏了起来,后在她进宫前去周国的时候送给了颜惜墨。他由此推断朱阔与潜逃周国的颜惜墨定然关系不浅。
他在想通所有关节后便用朱阔做了个局,果然把颜惜墨引了回来。可如今人是回来了却命悬一线,现在这“九生膏”在他手上,这人是救还是不救!
救,这还可为他谋取更大利益的“九生膏”就要消耗的毫无价值,不救,夜无那复杂的神色仿若还在眼前,他说:“阿展,别让自己后悔。”
后悔…他紧紧的将玉蝠匣捏在手里,然后深吸了口气站起身来向遮了床幔的床榻走去。权势、利益什么的可以用很多方法去谋得,可她要是死了,他真的会后悔!
“九生膏”不愧为圣药,配了药引服下去后,颜惜墨不断吐血的症状就减轻了。等到了第二日之前微弱急促的呼吸慢慢平稳。人虽然还在昏睡可神色却从死亡的灰颓转为了大病后的腊黄。
玄展见“无为”解了,便让了大夫给她开了调理的方子,然后各种上好的补品像不要钱一样流水的供进西院,第四天颜惜墨清醒过来时气色已经恢复了一半。
玄展晚间过来看她时,见她已经可以靠坐起身,大喜过望的接过丫鬟手中的药膳亲自给她端了过去。
颜惜墨见他手中的勺子凑上来,闭了眼将头偏过一旁,明显不待见他。
玄展宠溺一笑,“生我的气可以,可不能和自己的身体生气。”
颜惜墨闻言气的差点笑出来,她和他生气?犯得着吗!她就是觉得要再看见他,说不定会不顾自己还没恢复好,跳起来杀了他。
玄展好脾气的抬着勺子,要比耐性的话,他自诩不会输给任何人。
颜惜墨的手紧紧捏着被子,将心头的邪火压了又压,最后张开眼睛抬手一挥将玄展手里的勺和碗全挥到了地上。
“别在这里假腥腥的,让人犯恶心!”颜惜墨冷眼如刀的剜向他,“你是得了他身上的九生膏才开始设计我的吧?你给他吃了什么?却之?忘情?还是断念?”
玄展接过丫鬟递过的帕子,擦拭着手袖上溅到残汁,“他吃的是断念。”
颜惜墨伸手,“解药拿来!”
玄展将帕子丢在地上,“丢了。”
颜惜墨挑唇冷笑 :“九生膏呢?”
玄展一摊手:“你吃了。”
颜惜墨不想信,“你骗谁呢?那么大一盒,你舍得吗?”话音刚落她突然暴起发难,手中的被子一掀,兜头向玄展盖去,然后飞快的一脚踢去,将被罩住的玄展踢翻在地。
旁边伺候的丫鬟是会功夫的暗卫,见状一拍腰间拿出软剑来就向她刺去。颜惜墨翻身跃起,顺手扯断床边的帐钩飞快的抛出,勾在了那丫鬟的脖子上。她用力一扯,那丫鬟的脖子就被帐钩撕开了一道口子,再用力,那丫鬟的脖子就生生被拉断,大量的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颜惜墨白色的里衣。
玄展 把被子掀开,一柄软剑就抵在了他的喉咙上。颜惜墨披散着头发,满身鲜血的冷睇着他,那神情如同地狱归来的罗刹。
颜惜墨手中的软剑划破他的皮肤,“九生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