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阔与周夫子商量:“等路通之后我要把俊生送到松山书院我师兄那去学艺,周兄可想让大郎同行?”
周夫子听他这么一说来了兴趣,“朱兄要让俊生师从何人?”
朱阔微微一笑:“我那师兄是松山书院的普通教习,听说自号叫做闲云先生,也不是什么有名之人,可胜在学识还算渊博,武功也会那么一点!”
周夫子一听闲云先生的名号就愣住了,大周第一名士闲云先生怎么不算有名之人,他的学问何止是还算渊博,武功哪里只会那么一点!那可是皇帝求上门去也请不到的好先生啊!
“朱兄所说,可是当今圣上亲自去请过,要给太子做太傅却没能请到的闲云先生?”周夫子不敢相信的确认道。
朱阔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那师兄就是这么个怪脾气,所幸圣上爱才也没责罚于他!”
周夫子虽然不通俗务,可这会也免不了的算计起来。自己一家虽说是被人陷害避祸于此,可迟早都要回去的,这闲云先生可是皇帝都推崇的人,若儿子真能拜了他为师,日后回去也能有所依仗!
想通关节之后,周夫子满面感激的起身冲朱阔行了个大礼:“朱兄大恩,请受我一拜!”
朱阔伸手将他拦住:“周兄何须如此客气,我与方兄是性命之交,你是他的亲人便也是我的亲人,既然都是一家人就应该互相扶助!什么谢不谢的,日后不可再提!”
见周夫子感激的点了点头,朱阔又趁机道:“此去松山书院路途遥远,一来一去甚是不便,且我那师兄又有个怪癖,不喜弟子在未出师前时时休沐,侄儿此去便是经年,不如周兄带了侄女一起过去,这样便可一家团聚!到时我再让我那师兄照看一二,谅那些歹人也不敢为难你们,再说周兄满腹才华到了松山书院也有施展的机会!”
周夫子听了对朱阔又是一阵感激,周家出山的事就这么定了,只待山路完全可行之后就起程前往松山书院。
周睿景知道自家要走的事后,在朱家门口徘徊了数日。纵然他极端讨厌叶小八,可叶小八对他的救命之恩却是实打实的,为此,这丫头留了疤,折了手,他终是欠了她一个谢字。
他拉不下脸去朱家道谢,只天天守在朱家门外眼巴巴的等着叶小八出来,却不知道叶小八当日在林中脱臼的手伤的极为严重,虽说当时可以动了,可回来后关节处却肿的厉害!朱阔请朱六叔来替她看了,朱六叔直接就把小丫头的手上了夹板,开了药方后又千叮万嘱说孩子的骨节细嫩,因脱臼时用了横力,伤骨头和筋腱,定要休养过百日才行。
颜惜墨与朱阔听了都紧张的不得了,怕这丫头乱跑又添伤处,索性罚了她禁足百日,要等手上的伤好后才能出门。
周睿景等到起程出山时也没能见到叶小八,揣着这个始终没出说口的谢字父亲妹妹并朱阔俊生一道离了朱家村。
朱阔将周家三口及俊生交托给大师兄后便即刻赶回,一来一去在路上花了近两个月的时间。他回到朱家村时,山中已是春风徐徐、山花浪漫之时。
“你走的这段日子,家中一切平安,村里除了忙春耕也没有别的事。”颜惜墨边拿棉布帮他擦头发,边把告诉他自他走后家里发生的事,“村西口的钱婶子没了,冬天受的寒,吃了六叔的几幅药都没有起色,她自己又舍不得去镇上看大夫,硬拖着,前几日突然就不好了,六叔没救过来,就过么走了!”
她当日与朱阔生隙全是因为这钱家母女,所以现在她说这事时朱阔就像闭了嘴的河蛤,说也什么也不开口搭腔。
颜惜墨见他这样暗觉好笑,把他已经擦干的头发编成了辫子,拢上头上用一根竹簪束了继续道:“六叔见钱家如今只留了个女儿甚是可怜,想为她和村东口朱石碾保媒,让她趁着热孝在百日里成亲,可被钱家那姑娘给拒了。那钱芹草举了个剪刀立誓要替她娘守满三年孝,弄得六叔下不来台,最后气的拂袖而去,当了几位叔长的面说以后再也不管这钱家的闲事!”
“村东口的石碾哥虽然年纪大了点,可却是个实在人,可惜了!”朱阔听说这事扯上了朱石碾,忍不住的开口道。
朱石碾今年三十有五,早年订过一门亲,与他订亲的那姑娘是他的表妹,两人从小就认识互有情意,可那姑娘在要过门前几日得了急病不治而亡。本来这亲事因此就要做罢,可这朱石碾对表妹情深意重,说什么也不肯退亲,成亲当日硬是把表妹的牌位娶了回来。
他虽没有正经的成过亲,可因他家里供着个正妻的牌位,后来再说亲的时候就有些困难!好人家的姑娘没人愿嫁过来当填房,因此他的婚事就这样耽搁了下来。
朱六叔原想着这钱芹草在村中名声不好,如今又没了依仗,配给朱石碾也算有个依靠,一番好意的提了这事,没想到话一出口就惹来了钱芹草如此大的反应,倒显得他要趁人之危似的!朱六叔恼的放了手,村里其他人看钱芹草这般行事也不敢沾惹她,转眼这钱芹草在村中就成了独户,再也无人敢搭理。
颜惜墨挑眉睨向朱阔:“现在村里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