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寺,自从前段时间寺里的和尚们莫名其妙的全部离开,短短时间内,香火旺盛的寺院沦落为了荒山破庙,俨然成为了流浪汉们的栖息地,这些流浪者大都是从江州或者洪州过來的乞丐,有这样一座遮风挡雨的寺庙,这段时间,流浪汉们为了争夺这个寺庙的使用权,早已打的沸沸扬扬,
而此刻,整个寺庙的主殿偏房早已经被这些人瓜分完毕,
寒风刺骨,今日的金山寺迎來一位特别的人,
这是一个衣衫上面挂满灰尘和血迹的年轻身影,长发散乱看不清真容,从破旧的衣裳上來看,此人显然不是一般的流浪者,
推开大门,寒风将院中散落的枯黄树叶推至一角,他迈着沉重的步子,缓缓行向主殿,
“什么人,不知道这里是咱们的落脚处吗,”这时,殿门口出现一个身着灰色棉袄的落魄中年,棉袄破旧不堪,袖口露出一团被灰尘油渍侵染成黑色的棉花,一双浑浊的眼睛望着缓缓行來的身影,目光中透出一股行尸走肉般的冷漠,这幅模样,俨然是一个对生命丧失信心的乞儿,
乞儿话音刚落,只见缓缓行來的年轻身影突然加快速度,长发掀起,露出他那一张白皙却布满血丝的俊脸,
“让开,”沙哑的声音从他的口中,乞儿心头一震,仿佛对方的声音有着某种魔力一般,让他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
“什么人,”就在乞儿退回主殿内之时,几道声音接连不断的响起,
整个主殿之内,有十数道衣着褴褛的身形,他们看到门口那年轻的身影,顿时从自己的位置站起身來爆喝,
这个主殿是他们好不容易抢來的地盘,绝不会允许外人占用,
而这道年轻的身影正是身受重伤的罗海,此刻他的神智几乎已经快要被体内巨大的痛苦冲击的离他而去,恍惚间他看到了主殿内的几道身影,他能够看出,这些人只是一些沒有真气的可怜人,
“让开,”又一声嘶吼从他口中传中,
“给我把他扔出去,”主殿内的流浪汉当即怒喝,上前几人探手抓向罗海那颤颤巍巍的身体,
“滚,”罗海张开布满血丝的眸子,抬脚踢向迎面而來的一个流浪汉,
碰,纵然他身负重伤,这一脚的威力也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被罗海踢中的流浪汉惨叫一声,整个身影倒飞出去,
“修炼者,”惊呼声四起,这些流浪汉都已经发现这个狼狈的年轻人竟然是一个修炼者,
“都给我出去,”罗海冷若寒霜的声音传來,让所有人打了一个寒战,
流浪汉们对视一眼满是惊惧,修炼者,绝不是他们能够招惹的,
“走,”先前被罗海击退的乞丐从地上爬起,毫不犹豫的卷起自己拿破旧的铺盖走向门口,
其他的流浪汉见此情形,扫了一眼罗海之后全部听话的乖乖离开主殿,生怕这个浑身浴血的修炼者拿他们出气,
等到所有的流浪汉离开主殿,罗海抬起沉重的眼皮缓缓走向主殿的内侧,那个进入密道的机关就在这里,本來殿中有着一个巨大的佛像,显然已经被那些流浪汉们运走变卖,
沒有了佛像遮挡,密道口只是一个光秃秃的石台,罗海摸索了一阵,缓缓开启了机关,
随着一阵轻微的摩擦声,石台露出一条缝隙,
罗海拖着随时都能够昏迷过去的身体一头跌在密道之内,
密道之内,他挣扎着站起身來,费力的将整个密道从面锁死,
随着密道口缓缓关闭,罗海提起的心弦猛然一松,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金山寺主殿门前,十几道灰色的身影蹲坐在石阶上,脸上的惊异依然不曾消退,在他们这些乞丐眼中,每一个修炼者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现在自己的地盘被一个受伤的修炼者占领,他们根本毫无反抗的心思,
“怎么办,”
一个声音响起,
“等会去看看,那人的伤势不轻,说不定会死在里面,要不行就去后面抢几个房间,”一个老迈的乞儿回道,
等他说完,所有人再次陷入沉默,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先前说话的老乞丐指了指身旁的人:“你去看看,”
被指到的是一个青年流浪者,细看的话他的左腿膝盖以下已经断掉,身旁放着一个枯木做成的拐杖,听到老乞丐让他去查看,顿时目露惊恐,不过他最终沒有反抗,嘴角懦懦的颤抖几下,拖着残废之躯缓缓挪向殿门,
“沒人了,”片刻之后,门口传來一声惊呼,因为他发现整个主殿之内已经沒有了任何人影,
“怎么回事,”十数道影子闻讯上前,果然看到殿内空无一人,
惊疑不定的观望片刻,他们开始小心翼翼的踏进殿门内,
“真的走了,”
流浪汉们一脸狐疑的望着殿内的窗口,那里根本不像曾经被打开过,
“难道这寺里面有别的门,”老乞丐目录思索,让所有人查看了一番,沒有得到任何发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