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3-31
“娘娘明鉴,老臣,老臣……”
李贞显然没料到武后也出手夹击了自己一把,登时便急了眼,紧赶着便要出言请辞,可一急之下,却又愣是找不着太好的借口,一张老脸竟生生憋得通红如血,要说有多狼狈,便有多狼狈。
“朕看可以,此事便由八哥主持大局好了,诸有司衙门全力配合,务必在一月之内审结此案,朕要将那不法之徒抄灭九族,断不轻饶!”
难得武后与李显在朝局的看法上有一致的时候,高宗自是也乐得成全上一回,不待李贞将话憋个完整,便即下了决断,毫不犹豫地便将烫手的山芋拨到了李贞的怀中。
“老臣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宗的话都已说到了这个份上,再要强辞,那可就有着欺君之罪了,李贞无奈之下,也只能是硬着头皮应承了下来,心里头就别提有多歪腻了的。
“嗯,有八哥在,朕大可放心了。”
高宗体虚,加之没睡好,议到此时,早已是乏得紧了,眼瞅着事情已然有了定论,自是不想再多啰唣,丢下句交待之言,便即起了身,无甚形象地打了个哈欠,缓步便向后殿转了去,武后见状,也没甚言语,默默地跟在了高宗的身后。
“散朝!”
高宗夫妇一走,程登高自是不敢怠慢,扯着嗓子呼喝了一声,一溜烟地领着一众小宦官们便追在了高宗夫妇的后头,临时早朝至此算是告了个终了……
“父王,太子那厮着实太过分了,明明是他干的屁事,回头却让我等去顶缸,天下哪有这般好事,既是要查,那就查他娘个底朝天,看那厮还得意个甚!”
今日原本就是荀假,这朝议一散,诸般人等自是各归各府,越王府一行人自也不例外,分乘着数辆马车呼啸着回了城中王府,卜一进书房的门,早已满腹怨气的李冲率先沉不住气了,连落座都不曾,便急吼吼地骂了起来。
“大哥,当不致于罢,太子殿下该不是那等样人。”
李温如今虽已是回朝任了将军,可毕竟在河西厮混了多年,对李显之能有着股盲目的崇拜情结,此时一听自家兄长如此说法,登时便有些子忍不住了,这便出言反驳了一句道。
“放屁,你小子是被那厮迷昏了头,如此浅显的道理还看不出来,没用的东西!”
这一听一向以自己马首是瞻的三弟当众反驳自己,李冲登时便怒了,毫无形象地大暴起了粗口。
“够了!”
李贞正自心烦无比,这一听哥俩个自己掐了起来,登时便是一阵火大,气恼万分地喝斥了一声,而后也没管兄弟俩是啥表情,埋着头,快步走到了上首的几子后头,一撩起王服的下摆,闷闷不乐地端坐了下来,李冲等人见状,自是不敢再斗嘴,各自怏怏地落了座,板着脸都不吭气了。
李倩与李纯如今虽也在朝中任职,只是官衔都低,一个正六品下,一个从六品下,都不够上朝之资格,自是更不可能够格参与此番须得四品以上官员方可出席的朝议,这会儿眼瞅着父兄表情都不甚对头,自不免忧心不已,可又没胆子开口乱问,只能是将企盼的目光都投向了正襟危坐着的陈无霜身上。
“王爷,出了甚事了,为何这般模样?”
这一见情形不对,不止是李倩与李纯好奇心盛,便是陈无霜也颇觉愕然,只是心中计较未定,原本也没打算急着开口发问,只是见李倩兄弟俩如此热切,却也不好拂了兄弟俩的意,这便伸手捋了捋胸前的长须,沉吟着开口问道。
“嗯。”
李贞正自郁闷难明之际,实在是不想多言,这便朝着裴守德一挥手,示意其来陈述今日朝议之详情。
“诺,无霜老弟,事情是这样的,今日朝议只为一事,那便是明崇俨遇刺一案由何人主审之议题……”
李贞有令,裴守德自是不敢怠慢了去,忙躬了下身子,应了声诺,而后轻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将今日早朝上所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地描述了一番,只言事实,并不增添任何个人之评论。
“竟有此事?唔……”
陈无霜虽是当世智者一流的人物,可也真没想到朝议居然会有这般变化,一时间还真有些搞不清状态,自是不肯轻易开口点评,只是微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连陈无霜都失了言,其余人等自是更加不敢胡乱开口,哪怕一向不怎么服气陈无霜的裴守德也同样如此,书房里的气氛登时便诡异了起来,一股子令人窒息的沉重感压得越王府众人皆有些子喘不过气来。
“嘿,还真都是好算计,太子殿下与宫里那位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陈无霜到底不是寻常之辈,沉思了好一阵子之后,已然推敲出了内里的意味之所在,不由地便感慨了一句道。
“哦?先生这话当从何说起?”
李贞是既搞不清李显与武后的用心何在,也搞不明白硬塞到自个儿手中的这个案子该如何个审法,正自郁闷难耐之际,突地听闻陈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