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就过了年也就是到了天启七年,正月十五这天新任命的西南五省经略高第离京去平叛,随行的还有军务院军参处的黄道周和军政处的文震孟,天启任命高第去是看重他的听话老实,让黄道周和文震孟去也是看重了这两人的老成持重,想让他们几个稳重之人慢工出细活,在此同时监政院也送來了几道奏疏,这些奏疏跟大铁公司接受退役军人、在全国推广良种、兵部军备采办等事务有关,让天启再次认识到很多事不是随口说说就行,别人是会当真的,
第二天天启來到监政院,他准备把几件事给大家说清楚,给几个人说总好过跟很多人说,至少不会费那么多口水和精神,进到监政院天启就感到气氛有些怪异,叫大家都坐下后见信王他们几个都直瞪瞪地看着他,天启问:“信王,有什么不对头吗,难道为兄脸上有沒洗干净的地方,”
信王说:“哪里有,臣弟只是觉得皇兄的想法有些难以理解,按皇兄给军务院众人说的话,要把所有成年男子都召去当兵,所有女子都集中培训,这得花多少银子啊,而且听说这些人退役后和培训完都要进大铁公司,皇兄有那么多银子给他们发工钱吗,”
天启恍然大悟道:“原來你们是因为这个,其实并不是那么回事,可能他们沒有给你们说清楚,为兄给他们说的所有适龄男女当兵退役和培训后进大铁公司,意思是让他们不再过原來的生活,因为经过军事培训和职业培训的人是不会甘心过原來生活的,与其让他们回去不安分,不如把他们约束起來并利用他们的能力做事,这样一來大家都有好处,这种进不是说要成为大铁公司负责发工钱的员工,大铁公司只起个监管的作用主要还是靠地方,”
信王说:“皇兄的意思是不发工钱白让人干活吗,天下恐怕沒这么听话的人吧,这不是沒有期限的徭役吗,”
天启看了看刘宗周和徐光启,见他们两个都微微点头,知道他们都跟信王一个意思,而高攀龙在旁边沒有任何表情,不过看其眼神也是充满了疑虑,
天启想了想问道:“前一阵你们说要将辅政制度先在中央完善,然后逐步向地方推广下去,现在做到哪一步了,”
信王说:“我们在监政院里增加了个辅政院,各部尚书和各省总督的关系都已经转到辅政院里,反正他们都是户部发饷不会跟地方有牵连,只增加几个接待小吏而已,博学院和圣学院不属于朝廷正常决策机构,只刘大人和徐大人在这里日常负责就可以了,只是向下面推行时有点麻烦,”
天启问:“什么麻烦,”
信王说:“按皇兄的意思总督在中央是辅助政务之人,到了各省就相当于监政者,巡抚就相当于行使政务人员,各府的监政者和省上的佐官进省监政院,这样就形成了上级的辅政人员成为下一级的监政人员,一级一级环环相扣便于指挥和控制,但这样做有几个难处,一是各州府沒有监督政务的常驻人员,该把谁吸收进省辅政院,二是各省沒有像圣学院和博学院的辅政人员,尽管朝廷在培训但远水难解近渴;三是需要很多办事员,但沒地方支出银子,”
信王的意思就是中央的辅政机构是勉强齐备了,因为这是天启早就备好的,他们只管拉拢到一堆就可以了,到了各省就遇到了三个难处,省里都这样各州府和各县的辅政机构就更无从谈起了,天启听了不禁有些失望,不过他沒有表露出來只是淡淡地问道:“你们准备怎么解决这些难处,”
高攀龙掌管都察院,对如何安置人有发言权,他也看出天启有点失望,于是回答道:“皇上放心,虽说各省遇到这些难处,而且这些各省的难处也是各州府和各县的难处,但我们沒有被这些问題缚住手脚,在各地各级建辅政机构的所有事务都在有条不紊地展开,对各州府和各县沒有专职驻守的监政者,还有有人一人兼几省总督的情况,臣等商议的结果是把朝廷里的二品都御史、四品签都御史和六品巡按御史派到各省和各府县去,不知皇上以为如何,”
天启一听他们沒有因为有问題而将所有事务全部停下,而是暂时存疑将能做的都做了,并且还想出了解决问題的办法,这就说明成立综合处理事务的监政院是做对了,要是像以往一样各自为政,现在肯定把事情放在一边扯皮呢,天启心中一阵高兴说:“朕早就说过你们自己拿主意,怎么又问上朕了,有想法就放手去做只要不是太离谱,不过有你们几个人同时把关想來也不会做出太离谱的事,”说完笑眯眯地看着大家,
高攀龙点头说:“臣等谢过皇上的信任,只是这样一來京里的人就抽空了,都察院就成了空壳只剩下原來吏部的人了,如此一來要想及时监督各地就不容易做到,毕竟现在的路难行让马儿跑得非快的路还在传说中,”
天启一听连一向老成的高攀龙都冒出怪话了,知道他是真的遇到难題了,于是说道:“固定监督有固定监督的好处,巡回监督有巡回监督的好处,先把人派出去应一下急再说,今后各地自己的人上來了再撤回來就是,朕要推行四级辅政制度也是为了放一部分用人权给各地,都察院派人下去之前就给各地说好,等各地的人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