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颜首领速不的的使者见到天启时非常恭敬,这种恭敬很自然沒有一点做作的成份在里面,想想也是,如果有人从你的祖上开始每年都给你家很多东西,不求多的回报而且一直给了两百年,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对这人保持着应该的恭敬和尊重,
朵颜部的人是正常人,至少他们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但天启不这么认为,他认为朵颜部杀了三千明军是恩将仇报,现在应该结束这种只付出不求回报的冤大头行为,
当朵颜的使者再次说杀人的是喀喇沁人跟他们沒有任何关系的时候,天启再也忍不住了,天启说:“朕远在北京,不清楚也不想清楚你们蒙古有多少个部,朕只知道大明的三千士兵被杀了是被你们蒙古人杀的,这个仇不可能就这么算了,无论如何朕是要报回來的,朕现在只想知道在朕报仇的时候你们朵颜准备怎么办,”
朵颜的使者说:“不知道尊贵的皇帝想要我朵颜怎么办,让路,带路,还是帮助大明攻打喀喇沁,”
天启摇了摇头说:“都不需要,朕想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題,只需要你们在规定的时间内作一个明智的选择,”
见朵颜的使者很茫然,天启说:“今天是五月三日,三个月内我大明将有五到十万的士兵驻守两河口直到把两河口城修好,如果有必要士兵的数量还会再增加二十到三十万人,无论是从东來的女真人还是从西來的你说的喀喇沁人,在那个山谷河道里都讨不了好,这三个月内你们朵颜部该做的就是统一思想,无论是要与我大明为敌还是为友都必须在这三个月内想清楚,”
朵颜的使者忙说:“这个问題沒有考虑的必要,我们朵颜部从來都是大明的朋友,过去是现在是将來也是,”
天启点了点头说:“贵使能这样看很好,不过朕要说的是从八月开始我大明就要开始修边墙,从两河口向东走一直走到古北口,大明将沿着这条路线修边墙而且只是第一道边墙,”
朵颜的使者大惊道:“难道大明要把我朵颜部赶出边墙吗,”
天启摇了摇头说:“朕沒有要把朵颜部赶出边墙的意思,朕只想让边墙内不再有拿刀枪的平民,也不能有拿刀枪的非我大明的军队,顺便说一下,林丹汗已经说了要清理门户,朕已经说了允许他在边墙以北做他想做的事,这样说來修边墙其实是在保护你们,”
见朵颜的使者惊疑不定的样子,天启又说道:“在修两河口到古北口这第一道边墙的同时,朕还要修第二道边墙,具体路线就是从两河口向西直到喜峰口,这两条边墙一修就将朵颜部分成三个部分,你说那时喀喇沁人还能不能说來就來说走就走呢,”
朵颜的使者苦笑道:“喀喇沁人是防住了,但我朵颜部也不能自由进出了,不能自由进出我们的生计怎么办,”
天启说:“所以要你们作一个明智的选择,要么在边墙内原地放牧或者种田,要么出边墙在大草原上去自由自在,至于你们的生计你不用操心,只要边墙内的所有平民都放下武器,他们的生计都由我大明朝廷负责,这事沒有商议的必要也不是你能做主的,你回去向速不的转达吧,”
尽管在实质上朵颜部已经利用手里的财富吸引和控制了大部分喀喇沁人,但在名义上朵颜还是属于喀喇沁的属从,当朵颜使者从北京回到朵颜部向首领速不的转达了大明天启皇帝的旨意时,速不的召集各小头目商议对策,商议到最后的结果就是静观其变,既不支持硕果仅存的那些高傲的真正的喀喇沁人,也不跟含怒而來的明军直接对抗,反正离明军修好两河口城还有三个月,三个月当明军修边墙时再决定放下武器当顺民还是握紧刀枪去草原,
至于说奋起反抗与明军血战到底的想法,只在速不的和几位小头目的脑袋里闪了一闪念却都沒说出來,因为朵颜部久在长城边知道明朝的疆域有多大人口有多少,想着以百万计的明军向自己扑杀过來的情景所有人都很胆寒,连手握雄兵的插汉部林丹汗都沒有与明朝翻脸替蒙古人出头的打算,并且打着要清理门户的口号对北方的喀喇沁人虎视眈眈,说要清理掉这些破坏明蒙关系的害群之马,一向喜欢趋吉避凶的朵颜人不会认不清形式,
当然也有楞头青,一个手里有一点人马的小头目问速不的:“这是我们朵颜部生活了数代的地方,他明朝凭什么说修边墙就要修边墙,他们的目的就是把我蒙古男儿当羊关起來,难道他们以为我们手中的刀是吃素的不成,我们不是吃草的羊,我们是草原上吃肉的狼,”言下颇有些想凭武力自保的意思,
速不的看了这个小头目一眼说:“你手中有多少可战的人马,三千还是三万,在这到处是山的地方马的作用根本不大,想以几万人击败十几万明军是不可能的事,这次袭击明军的事我虽然说沒有关注但并不是什么也不知道,一万五千人杀了三千明军自己还死了一千多,大明的人有万万之数军队就有几百万,我朵颜有多少人可以跟他们拼,”
见发言的小头目低下头不说话但还是有些不服气的样子,速不的叹了口气说:“我记得我爷爷临死前把我和我父亲叫到病榻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