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所以吵归吵,唐大太太到底知道自己理亏,便又道:“那小庶女要什么说法,我给她便是。”
史妈妈适时进来,按小七的意思,把唐大太太刚才奚落大太太的话都尽数还给她:“小姐说,唐太太管的好家,竟不知手下奴才是些什么德性?还是看贺家好欺负专门欺上门来?贺家如今女儿具待字闺中,唐太太这是试图坏谁的名声呢。”
前一句让贺大太太很舒服,刚才就骂自己不会持家,后一句听了又一拱一拱地起火,明珠也还没嫁呢,这传出去算什么?不由就十分不满地瞟了大嫂一眼。
“七小姐还说,唐太太觉得唐家儿郎好,自己嫁入门去,便觉得天下的姑娘都肖想唐家儿郎不成?我贺家女儿也是金尊玉贵的,行事自有父母师长教导,倒不劳唐大太太如此提防。唐太太管不好自己儿子,却想怪到贺家头上来,难免无理取闹,欺人太甚!”
唐大太太很识时务,也无甚可驳,便梗着脖子把这些指责全认了,还让史妈妈去给明玫传话:“下人胡行,我这主子也有责任,等下自会亲去赔礼道歉。”——她本来敢上门来,也很有几分赌人家小庶女吃个闷亏不敢惹事儿跟她硬来而已,如今见明玫骂得痛快,还把事儿闹大,知道这小女子这是不肯让步了。
人家不让,她就得让。——找上门这种事儿,比大街上打一架还欺负人啊,得在贺老爷回来前从速了结。
唐大太太干脆光棍到底,交待完史妈妈便对贺大太太道:“那些死婆子无理,敢对贺家小姐不恭不敬,自是当罚。妹妹借大嫂些人手,把那贱奴好好打上一顿给小七出气吧。”等下要去认错,自然先要让那小庶女把心中的气出出再说吧。
话传出去,还梦着自家主母会来救援的两个婆子立马软了。外院几个壮汉手执木板,当场就把那动手婆子按在二门处打了二十板子。几个汉子也肯使力,只把她打得皮开肉绽的。——当然肯出力的下属都是好下属,打完后唐大太太很客气地给各位道辛苦,还每人赏了银子致谢。后来,贺老爷晚归,知道了事情前因后果后又每人赏了银子犒劳——这差使好啊,各位执板哥儿们好希望这活儿能天天有噢。
另一个婆子倒全须全尾的没被揍,但当时她却一直在旁边陪跪观刑,吓得不轻,又跪了许久,后来竟腿脚麻木起不来身了。因另一个不行的比较彻底,她这个只有半身不遂的就被人拖着陪同唐大太太亲来西厢向明玫认错赔罪。
下跪磕头哭诉谢饶,一大通后,明玫问她:“知道错了?”
忙连连点头。
“错哪儿了?”
再述说一通。
“你错在威风错了地儿。”明玫淡淡道。这里是你唐家吗?是你闹腾的地方吗?
唐大太太知道明玫这是在暗对自己开火呢,便也陪着笑连连道歉。明玫忙拦住,笑道:“舅妈真是的,不过两个下人不懂事,倒劳动舅妈亲来一趟。”那什么被疑私相受授之辱一字不提,又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哈哈了起来。——然后,两个婆子被扔上的唐家马车。——唐大太太夹着尾巴回去了。
。。
大快人心啊,对西厢众人来说。
大家收拾着被倒腾乱的房间,顺便把去西北要带的东西归整出来。
司水一边收拾一边高兴地道:“本来我还担心呢。便是拿住了唐家人的错处,大太太也定然不想得罪自己嫂子,更不想闹到老爷处,定会息事宁人的。两个太太联手一压制,还不定怎样呢。”幸亏小姐机灵,知道把这事儿往外院捅,不然还不又白吃回亏。
范妈妈却犹有不愤:“那两个婆子着实可恶,可惜别的人却没得到惩治。”那姓史的,很该让她也跪一跪才是。
司水叹息道:“痛快是痛快,不过小姐这样,可把唐家得罪狠了。”五表少爷多么深情啊,长的又那么好看。小姐就对五表少爷,没有一丝儿想法么?
范妈妈道:“是啊,五表少爷在那儿正可劲儿地闹腾呢,对小姐倒是真有心。若能让两家订下来该是多好啊。可惜了,本来还有一线希望的亲事,如今只怕连半分可能也没了。”
旁边一直不说话的蔡妈妈却忽然笑道:“得罪是得罪。可亲事完全没希望倒未必。”
那两位就追着问道:“怎么说怎么说?”
“你看那个被打的婆子,手指粗大有力,关节发黑,一看就是做惯粗活儿的,又是个毛手毛脚没长脑子的。明显不是唐大太太身边常跟的亲信婆子。派了这么个货过来,明摆着就是个出了事顶缸的。”俗称炮灰。
司水忙道:“那倒是,我问过了,这个婆子就是唐大太太院里的粗使婆子。你看她那壮实劲儿,几个人差点儿按不住。可到底也是唐大太太的下人,得罪了她们,小姐的事儿还会有希望?”
蔡妈妈道:“不是亲信,处置了唐大太太也未必心疼,可连个粗使婆子都不敢处置,倒显得小姐没手段。”
“噢。”范妈妈恍然大悟:“小姐以前说过的,这叫立威。若我们这么被欺负都不敢吱声,唐大太太虽然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