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璇会闹简直是一定的。她是苦主啊,为毛她被禁足啊,让她修身养性,不得生非份之想,不拉不拉的,她冤啊,她屈啊,她当然哭闹不休啊。
除了五姨娘,府里谁都不许去探望。府里见到的奴仆下没敢乱嚼舌,于是姐妹们所知并不多。不得不说,大太太管家真有一套。
明玫却是得了简夫子的秘密简报,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原貌。不由感叹原来今年流行到书房换衣服啊,明璇这货cosplay还挺快准狠呢。
然后和简夫子相对无言。
唯一的一点拼争的可能也没有了。这种情况下,唐玉琦无论做何想,大概也不好再向唐大太太提出:娘啊,不要和别定亲,要定就定姑姑家表妹吧,噢,不是五表妹是七表妹哟。
好吧,如果他这么说了,明玫觉得,唐大太太可以把唾沫吐贺大太太脸上了——丫养女儿奏是用来勾引家儿子的?贺家闺女还知不知道什么叫脸皮不拉不拉。
明玫叹口气,暗骂明璇这货,比楚惜惜还搅屎棍,上来这么一下,啪唧灭了她原本还有那么丁丁点儿可能的好姻缘。好吧,现,大家消停了。不管明的还是暗的非份之想,都歇菜去吧。
这天贺老爷一进美园,五姨娘就迎上来哭得跟死了亲娘似的。等贺老爷一坐下,五姨娘更是趴贺老爷腿边,鼻涕眼泪大把流,嚎的比唱戏的热闹多了:“老爷呀,五丫头她明明没有错呀,为什么让她禁足呀。老爷呀,五丫头她可怎么办呀,她怎么就这么命苦呀。老爷呀,五丫头怎么就托生到肚子里呀,都是拖累了五丫头呀。若不是,五丫头这样的性情,哪家里不是爹痛娘爱的心肝肉呀。老爷呀,一向最疼五丫头,可不能不管她死活呀。老爷呀,明明同是姐妹,姐姐就可以做郡王妃,她只能为做妾不成?老爷呀,反正是不管了,反正得给五丫头撑腰呀。的老爷呀,快说句话呀......五丫头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万一想不开,老爷呀,是要们娘儿们的命呀。老爷呀,去提亲呀,去提亲好不好,那五表少爷是个好孩子,五丫头也是好孩子,他们就是天注定的缘份呀,老爷呀......”
五姨娘也没什么道理好讲,也没什么逻辑好用,尽管夹杂不清地哭诉,然后连哭带摇,反正她也摇不动,只管贺老爷身上可劲耍,顺带的把那伤心欲绝的姿态做得足足的。
贺老爷一会儿就奈不住了,伸手一把把面前哭势正盛的捞起来,往旁边椅子上一摁。五姨娘立马住了声,只抿着嘴满脸委屈地用那弃满着期待希翼的泪汪汪眼神看着贺老爷。
当晚,致庄院,贺家两公婆喝茶聊天:“五丫头那儿闹着,自觉委屈得不行......无论如何,这件事儿,总得有个说法吧。”
贺大太太看着贺老爷:“老爷的意思?”难道还要怪罪不成,自己闺女的德性,还用说吗,往头上糊也糊不上,还好意思那儿闹。
“去问问唐家的意思,这件事儿唐家不出声,们就先出面吧。不然总是个疙瘩。”
贺大太太点头:“谁说不是呢,也是这个意思。”
本来这种事儿,自然应该男方先表个态,哪怕撇清自己表示没有责任,然后客气几句象模象样道个歉,给女方个台阶下,然后双方握手言和,也就完了。当然,如果女方不依不饶纠缠不清再另说,所谓先礼后兵。
何况他们两家还是这样的至亲,难道贺家还会不肯罢休不成。但唐大太太至今半点消息也不给,明显也是真恼了。
贺老爷看着大太太:“大舅嫂那里,若不方便说话,来跟大舅哥提。”
大太太忙道:“不用不用。不过内宅儿女之事,和嫂子,也没有什么不可说的,她纵是有气,也差不多消了。再说们男家说话,太直接容易弄僵,到时候不好转寰反而不好。”
若非唐家,这满京城里,随便别的谁家,遇到这种不好大肆喧闹的事儿,不管是不是她贺家女理亏,男家若这么态度嚣张,便索性互不搭理也就算了,最多以后再不来往。可那是唐家啊,是自己娘家呀,怎么可以留这么个结哪儿,总得结开了才好,哪怕自己私下里低声下气些。
想起来,贺大太太就一阵暗恨那不知高低的庶女不省心,以前果然是太放纵了吧。
贺老爷点头,拍拍太太的手:“这样也好。琦哥儿是个好孩子,能亲上加亲自然是更好......看着安排吧。”
亲上加亲当然是好,哪怕是个庶女,她也愿意成全啊,可光贺家想有毛用?除非她大嫂脑子被敲伤了,贺大太太腹诽。
不过她也知道不可避免的得和唐家把这事儿摊开来说一遭,不然自己就算能放下,贺家其他也不肯,比如贺老爷。若是得罪了她老妈,她也可以回去哭一场撒个娇完事儿,偏得罪的是她嫂子,贺大太太心里叹口气,婆家娘家出了矛盾,最作难的可不就是她们这些被泼出来的水么。
第二天,贺大太太派了身边的姜妈妈去唐家,嘱她委婉些,把明璇的情形提一提,顺便探探唐家的口风。
结果,唐大太太压根就没见她。出来待客的也是唐大太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