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珍说道:“罗大伟的死你不会不知道吧!”她说着这个话时,阴暗的眸子,随意的瞥了一眼正对着自己的镜面,镜面里的影子……惊得她浑身一冷。
“是谁?”刘静一阵畏寒,浑身哆嗦一下问道。
“你……”
刘静惊诧的瞪大眼眸,难以置信的盯着镜面。大脑里不停的浮现梦境里出现的那些,模糊的影像。我杀了他……
暗黑的屋子里,丝丝阴冷的气息,无声息的笼罩着刘静,她感觉有点冷。胳膊麻酥酥凉飕飕的。她迫切希望阳光能够,照到阴冷的空间范围,哪怕是一分钟也好。
窗框上那一束有限的光亮在移动中,一点点的移动到镜面的中央,镜面中央逐渐明亮,镜面里的人惨白的面孔,在光亮的映照下,愈发白得吓人,刘静忽然有点不敢看镜面里的自己。
“就是你……”
林珍乌鸦刮躁般的嗓音,在耳畔喋喋不休的念叨,一种浅表性麻木无知觉感的意识,就像飘动的风筝,逐渐远离刘静大脑所能控制的思维范畴,她想告诉林珍这里不对劲,应该马上离开,念头也只是在脑海冒出,却无法实行传输讯息,一阵阵幽冷的风,毫无预兆的从脚下诡异的卷来。冷得她心都在颤抖,身体机能似乎被一股诡异无止境的力量控制,她完全不能自己。
刘静突然觉得自己置身在冷水中一般,跟之前在病房里做的一个噩梦很相像。水面上覆盖了一层薄冰,她拼命的划动手指,想掀开薄冰,手指触及到的是冰窟那般,异常的寒冷。
手指冻僵了的刘静,觉得自己在往下沉,林珍不见了,黑屋子不见了。耳畔传来阵阵撞击声,如有如无的音乐声,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难道自己又在做噩梦了吗?
林珍虽然感觉此时的气氛不对,可是想得到蹂躏刘静中时得到的那份满足,以至于自身的狂妄心态,失去的最基本的判断力。
刘静没有言语,却缓缓的从轮椅上站起,肩膀和手臂平行,就那么僵直诡异的站起。她的姿势给林珍一种,不安的感觉,屋里没有灯光,没有音响,却传来阵阵歌曲声。
这首歌是林珍曾经的最爱,但是也是她的最怕。在浴缸里溺死娟子时,这首歌一直伴随她香消玉损。在逃亡的生涯里,她屡屡梦见一个白色的大浴缸,浴缸里装满血红的液体,从液体里冒出一颗黑色的头颅,随即就是娟子惨白的面孔,吓得她都不敢关灯睡觉。
在林珍潜回B市,混入医院做了一名护工之后,就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先是利用护士们的疏忽大意,装扮成护士,进入观察室给琚主任注射超剂量的药物,导致她产生幻觉继而窒息昏迷。其目的就是想灭琚的口,岂料到琚对她的真实身份也是一知半解,没有搞清楚状况,对她也不会构成威胁,只是她自己心虚罢了。
林珍看著刘静屹立在镜面前,一抹冷冷的背影对着她,看着这熟悉的背影,却给她一种不安的感觉。
恐惧感兹生出来,站在轮椅后面林珍,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害怕刘静转身。就好像明知道,将要面临可怕的景象,却很无奈的必须去感受毛骨悚然的恐怖。
不是林珍不想离开,确实是她无法离开,整个身子就像被钉子钉在地面上,轮椅后面似的。
惊惧不已的林珍,被眼前的变故,吓得立马闭嘴,哪里还敢得瑟什么话来。一阵‘咔嚓,咔嚓。’怪异的声音响起,她都不知道这种声音是从什么地方响起的,她直勾勾的盯着刘静的背影……
刘静大口大口的喘息,奋力的划动胳膊,扒拉开周遭的冷寂。刚刚感觉到意识在恢复时,却发现周围原来是一片白色的水液,哗然一下变成血红,一股股滚烫的血红,就像水柱喷洒在她的脸上。
血红迷糊住了刘静的双眼,本能风伸出手一抹,黏糊糊带有腥味,究竟是什么来的?努力睁开双眸,她看见了令人十分恐惧的一幕。
她们俩什么时候换了一个位置,林珍坐在轮椅上,刘静站在轮椅背后,林的脖子不停的流血,面对着她。
刘静惶恐的伸手欲捂住林珍不停冒血的脖子,林痛苦的挣扎却让血液愈发的喷涌而出,流满了她的手指,手背,直至浑身上下。
“啊啊……不……啊!”
刘静抽回手,就着窗框渗透进来的光束,看着满手的血,惊怕失声大叫。暗黑的屋子吞噬了她的呐喊,她内心深处深深的咀嚼回味着之前林珍说的话;“罗大伟是你杀的。”
林珍脖子下的血液就像淙淙流水,染红了她的胸口,面部由于逐渐失血,变得纸一样的白,血液继续无声息的流,一会儿的功夫流到刘静的脚下。
刘静惊惧的看着林珍,同时从林的背后看见镜面一闪而过的鬼魅影子,那绝对不是自己的影像,清晰的思维给她一个,果断的肯定。
林珍拼命的用手捂住脖子下不停流血的口子,喉咙发出嘶哑绝望的求救声音道:“救我……静……救我”抬起的双手,被染红,久久没有放下,眼眸里流露出一丝求生,不甘心的欲望。
“林珍,别,等我,我要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