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元帅头领,我不想再和这个疯女人(死猴子)废话了,他压根就不讲理,您来评评,这笔银子究竟该怎么说!”薜红旗和混天猴两人一起盯着许人杰。
许人杰心里惨叫:贼你北,这银子我可分不了,我听混天猴说话时就觉得他有理,再听薜红旗说话时,感觉她也有理,说来说去你们都有理,只有我没理!这种情况本来应该是打一架,谁打赢了听谁的,但是洛川已经被定为黄龙山寨的势力范围,如果放纵另外的流寇在这里打架,那黄龙山寨就算是面子扫地。
许人杰把桌子一拍:“我搞不清楚你们谁有理,这事儿我处理不了……”
薜红旗和混天猴听了他这番话,面上都露出失望的表情来,看来他们两个也都是不想打的,就盼着黄龙山寨的人能为他们做个仲裁,让他们不用打架就解决这件事,但是很显然,许人杰能力有限,搞不定这种事。
混天猴苦笑:“我可真不想和她打,一路都在躲着她吗?同是揭竿起义和官府作对的,我也不想窝里斗不是?”
“我也不想打!更不敢在白水朱八大哥的地盘上闹事。”薜红旗在起义之前就是马贼,对于江湖礼仪还是懂的,她将手一拱:“但是这笔银子于情于理都应该分我一份,我是非要不可。”
“你这女人好生没道理!”混天猴拍案而起。
“没道理的人是你!”薜红旗也拍案而起。
站在他们两人身后的十名随从也同时向前迈出一步,手都扶到了腰间的刀柄上。
“给我住手!”许人杰也怒了。莫名其妙跑两个家伙在自己地盘折腾,这换了谁受得了?
假如你是漕帮的舵主,突然有一天武当派和少林派的人跑到你漕帮的码头里来打架,当主人家的能不生气吗?
许人杰也把桌子一拍。跳了起来:“你们谁对谁错我分不清楚,但是总之一句话,别在洛川打,谁要在是这里主动挑衅,就是不给黄龙山寨面子。”
许人杰这么一表态,混天猴乐了,他本来就是逃跑的一方,如果在洛川里薜红旗碍于黄龙山寨的面子不能对他动手。那他就多了一份从容,可以慢吞吞地过境,不用再担心被薜红旗追击。
反之,薜红旗的脸色变了变。她能从许人杰的话里听出来,人家是略有点偏向于混天猴的,说起来许人杰自己也没意识到,他的表态确实有点偏向于混天猴了。因为许人杰还是有点那种“谁抢到的就归谁”的心态,内心深处觉得混天猴是遭了无妄之灾。薜红旗这女人是摆明了黑吃黑不讲道理,所以才表了这么一个态:“哼!我明白了,你是看到混天猴是个男人,我是个女人。所以就包庇他!”
“哎!我怎么包庇他了?”许人杰挥了挥手道:“都走,你们两个都给我离开洛川。从这里向西南方向走,有个叫宜君的地方。你们去那里打去!呃……不对……都是义军,你们都不要打,坐下来好好谈才是真的。”
其实从私心的角度上来说,许人杰巴不得他们两个赶紧有多远走多远,管他们去死。但是从大的战略上来看,他又不希望义军之间互相残杀,给官兵减轻了压力,这可真是好生难受。
薜红旗脸色颇冷,刷地一下站了起来,不发一言下了酒楼,带着十来人匆匆走了出去。
混天猴见状也站了起来,对着许人杰抱了抱拳:“多谢大元帅头领回护,薜红旗那臭婆娘乖怪回去了,看来她也不敢在白水朱八哥的地盘上乱来。”
许人杰心里不爽,挥手道:“快走吧!”
混天猴又一次抱了抱拳,带人想要下楼,许人杰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忍不住道:“话说,你抢了十万八千两这么多,分给她一点点又何妨,不要你分一半,分她个一万两什么的,她应该就不会这样撒泼了吧,真是小气!”
混天猴讪讪地笑了笑,没有说啥,埋头下了楼,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镇外。
“莫名其妙,一个个都神经兮兮的。”许人杰对着镇外两军扎营的方向不爽地砸了砸舌头,他在酒楼上闷坐了一会儿,遥遥地看着镇外的两个营地,然而看了一阵之后,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了,薜红旗的兵营中刷刷刷地向外冒出许多骑兵来,不一会儿就结成了一个好看的“箭头阵”,兵书上没有这种阵,看样子是马贼专用的某种战斗方式,以最前端站的薜红旗为首,骑兵向后斜着拖出两条尾巴。
这摆明了是要冲锋!
许人杰“哎”地叫了一声:“岂有此理,这臭女人,还真要打啊?”他刷地一下蹦了起来,大叫道:“传令,准备战斗!”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没有所谓对还是错了,黄龙山寨如果想要捍卫自己的地盘和尊严,就必须维护混天猴,因为不论混天猴和薜红旗谁对谁错,在洛川先动手的就是错!这就是江湖规矩。
这时薜红旗的步兵也开始结阵了,统领步兵的是两夫妻,男的叫做一座城,女的叫做一朵云,原本是薜红旗麾下的马贼小头目,后来军队扩大之后有了步兵营,就调了这两夫妻去统领。这两人若是统领马贼也许还有点样子,统领步兵完全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