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了进去,口中一声怒吼,曰:“呔!”
那罗聋子化身的白僵竟然往后直直倒跌而去。
我大步向前,给这个家伙当胸就是一个“外狮子印”,口中的“金刚萨埵法身咒”急速念出,感觉这僵尸身上的怨力消散,开始变得没那么浓郁了。杂毛小道往这家伙的脑门上轻轻一扣,这家伙便不再动弹。我歇息了一会儿,招呼旁边吓得不敢动弹的小李,让他把地上的那老爷子给扶起来,别这边没事,老爷子倒又心脏病了。
小李哆哆嗦嗦地走过去,掐老村长的人中,尤不放心地问,说这死人还会再动弹不?
杂毛小道自信地回答,说放心,吃了我这一记桃木剑,又经我和陆左两人的道力震散,它的怨灵已经消散,不会再凝聚了。不过,这东西尸变之后,浑身均有毒,倘若让什么野狗狸猫、或者老鼠吃了,又是一场祸害。
说话间,老村长幽幽醒了过来,所幸没有受到精神上的创伤。
我们跟他说明了缘由之后,让他召集村民,把这地上躺着的僵尸给火化了,并且让他给村民们统一思想,不要将这件事情说出去,不然整个村子都会遭灾的。老村长唯唯是诺,点头答应;小李打了个电话给马海波,讲明缘由,然后扶着老村长一同下山,去找山民。
小李路过我这里的时候,裤裆里一股子尿骚味,显然刚才吓得不轻。
我和杂毛小道蹲在坟头,笑说着小李这家伙,刚开始看着一点儿事都没有,本以为是个胆子雄壮的人,却不曾想尿了一裤子,哈哈。说着话,我体内的金蚕蛊一阵骚动,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传递到我的心头。我站起来,看着天际那低沉的云,仿佛要下大雨一般。
顺着金蚕蛊的指引,我来到了罗聋子的那薄皮棺材前。
只见那黑色棺材盖被破翻开去之后,里面并没有什么陪葬的物件,只是一些寻常的白色布匹,在下面,有一层油腻的液体。
而那液体里,则有好多红色蠕动的虫子,在翻滚爬行着。
我眼皮一跳,这些东西可不是正常的蛆虫,如蚂蟥般身形扁长,口器古怪,密密麻麻的。杂毛小道凝神看了一会儿,皱着眉头说这东西,莫非又是什么蛊毒?
我点头,接着又摇头,说不知道,罗聋子的死本身就透着一股子诡异:因为没有充足的证据,所以他的判刑只是劳教几年而已,没多久就能够出来了,然而他却在所有人都未曾防范的情况下,选择了自杀,而且还是充满了宗教神秘仪式的怨灵祭祀,显然是不怀好意,蓄谋已久的。
不过说这么多,也无用,过了半个小时左右,退散去的村民又重新返回来,而且还带了火化用的柴火和燃料。
一同来的还有两个眼神明亮的中年人,方脸剑眉,走路的姿势像军人。
经自我介绍,他们便是洪安国给我讲过的,监管这青山界的专业部门人员,正好在这村子附近,于是就闻讯赶来了。我们握了手,相互寒暄几句,然后点燃了熊熊火焰,将罗聋子和棺材里的怪虫,给付之一炬。
白僵足足烧了两个多钟头,浓烟滚滚,气味熏臭之极,弥漫了整个山头。
好些个小孩子受不了,纷纷呕吐,我招呼体质弱的人先暂时离开,等火焰燃烧完毕,留下一包黑色灰烬。我挑了些无伤大雅的骨灰,让人收敛,置于坟中,其余之物也不放心别人,与杂毛小道在向阳的山头选了一颗老松树,挖坑埋下。
松树历寒不衰,四季长青,庄重肃穆、傲骨峥嵘,乃镇压邪物的不错选择。
完成这一些后,我们与老村长握手告别,剩下的沟通工作,则由那两个中年人来做。乘车离开中仰的时候,我意外地在寨门口附近看见了贾微的父亲惠明和尚,我们相互对望,并没有交流,错肩而过。
说实话,我真不知道隔离青山界的负责人,居然是他。
他是想把自家女儿的尸体,给找回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