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洛羽惆怅地望着天澜,透出悲凉之色,说道:“这几日我一直想要尽可能照顾他,可是地牢中实在太糟糕,他体内的药力开始逐渐减弱,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肯定会……所以我必须拜托你,请趁现在将他带走,找大夫为他诊治,”
叶逸自然不可能拒绝,道:“不用你说,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一定不会让他死,”
轩辕洛羽捋了捋耳边的垂发,苦笑道:“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他们沒有搜出他的储物戒指,但是却拿走了他的法杖,我也取不回來,而且,锁住他的手铐是特质的,钥匙在尚晨强本人手中,我……”
她还沒说完,叶逸干净利落地取出生死剑,“哐”的一声将一条锁链斩断,随着“稀里哗啦”的手铐脚镣声,天澜的身子瘫软下來,另一只手臂还被吊着,
轩辕洛羽看得目瞪口呆,盯着叶逸手中的长剑惊叹不已,这锁链都是以精钢玄铁炼制的,一般的刀剑别说斩断了,连划出点划痕都不可能,沒想到叶逸手中竟然有如此神兵利器,
叶逸赶忙上前扶住天澜,同时另一手挥剑砍断另一条锁链,
收起生死剑,他小心地抱起重伤的天澜,对轩辕洛羽说道:“现在怎么办,从哪里离开,”
轩辕洛羽定了定神,道:“现在外面一片慌乱,大多数人都散布在街巷中,城里的路到处是敌人,根本无法通过,大牢出口也被人堵住了,而且还有那个费云在,绝对不能从那边走,”
“那要怎么办,”叶逸已经开始心急了,
“这样吧,你跟我來,我知道有一条路,或许可以走,”
轩辕洛羽再度带他在地牢里七拐八绕,來到另一处牢房,这间牢房到处是蛛网尘土,似乎很多年沒用过,连锁头都生锈了,还是叶逸强行将门锁劈开,
她也不嫌脏,在地上摸索了一会儿,扒开一堆稻草,露出地上一块凸起的暗门,然后费力地将暗门打开,露出一人宽的狭窄地道,
地牢中竟然还有暗门,当真神奇,叶逸问道:“这是,你怎么发现的,这条路通到哪里,”
她忙了半天,额上见汗,略有喘息,道:“这是十年前祈阳为了营救一个关押在这里的重要人物而挖掘的地道,虽然最后那个计划失败了,但是这个地道却保留了下來,不知祈阳和青龙的人是否记得此事,还有,这条地道通向白林堡南面的一处隐秘树林,不过因为年代久远,所以我也不确定这条通路是否完好,事到如今也沒有更好的办法了,你要怎么做,”
叶逸沒有太多思考,当机立断,道:“好,我会见机行事,”他转而将天澜背起,见轩辕洛羽沒有跟上,疑惑道:“郡主,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轩辕洛羽咬着嘴唇,犹豫再三,还是摇摇头,道:“不了,我不能走,我是祈阳的郡主,是九王爷的女儿,我不能抛下我的父王,我有我的责任,”
她恋恋不舍地抚摸着天澜的脸,眼中有着无限的柔情,似要落下泪來:“我欠他一命,这次算是还了他,能为他做一点事,我很高兴,我想……只要他能好好活着,那么我……无论身在何方都会感到欣慰……”
叶逸见她如此,不忍心,劝道:“郡主,你放了我们,一定会被九王爷责罚,还是和我们一起走吧,”
轩辕洛羽说道:“真的不行,你忘了吗,我还是冰雪帝国皇子的未婚妻,为了两国间的利益,父王不会把我怎么样的,顶多是提前把我嫁到冰雪帝国去,”
叶逸着急道:“那不是更惨吗,为了你自己的幸福,你也应该奋起反抗啊,”
“反抗,呵呵,我为什么要反抗,”轩辕洛羽理所当然地说道,“我生來是祈阳的人,自然要为我的家国贡献出我的全部,你不明白,身在皇族,一切的一切都是身不由己,从我出生那一刻开始,注定我此生不会为了我自己而活,我是为了父王、为了百姓、为了祈阳而活,今天我所做的,将是我这一生唯一的放肆……”
叶逸一点也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一个女人,难道不是应该用尽自己的一切去追逐自己的幸福吗,
人们都说女人是感性的动物,但是在这个世界上,女人不止是感性,她们更加理性,她们会知道自己的责任,自己的使命,而不是舍弃自己应该承担的一切去追求自私的幸福,
然而叶逸还是很难去理解:为什么要为了大人们的利益而牺牲自己呢,应该说她太蠢还是太有责任感,
总之,轩辕洛羽不愿意走,叶逸也不能勉强她,只好独自背着天澜走进地道中,轩辕洛羽将牢房布置回原样,落寞地叹口气,喃喃道:“我欠你的总算是还了吧,原谅我,在家国和你之间,我只能做出如此的选择,谢谢你……能认识你,是我这悲剧一生中最大的幸运……”
她默默地转身离去,身影越走越远,墙外战火纷飞,生杀之声不绝于耳,她却浑然不觉,只是静静地在这条无人的阴暗甬道中慢慢前行,永远的走进了无边的黑暗中,将这段还未彻底萌发的爱恋深深的埋在了心底,再也不去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