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爷爷。后來呢。后來呢。”一个粉嘟嘟的小女孩摇着一个老头的手臂。面带哀求地说道。
老人眯起了眼睛。将坐在他大腿上的小女孩搂在怀里。轻轻拍了几下。
“后來啊。沒有后來了。我的那个朋友沒有再写下去了。”
“为什么不写了啊。他写的故事好有趣啊。”小女孩粉嘟嘟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满。“神经病啊。这不是对不起人家书友吗。”
“哼。”老人睁开眼睛。浑身上下顿时弥漫起一股气势。他身边的空间瞬间扭曲。光线在四周仿佛被刀割一般破碎。
老人脱下身上的军大衣。一甩手。军大衣就自然而然地落到衣架上。“那是我说的好。那个混蛋根本要文笔沒文笔。要才华沒才华。让他写过纪传体。他给我來个四不像。像小说又非小说。流水账一般的纪录。”
“那爷爷怎么不揍他。我们把厚姆岛的四千多万人都叫过去。每人一口口水都可以把他淹沒了~”小女孩气愤地说道。她挥了挥手臂。粉嘟嘟的小拳头砸在扶手上。扶手即刻就化为齑粉。向着躺椅上蔓延。
老人伸手一按。将手放在化为齑粉的扶手之上。这些粉末却顿时又凝结起來。变成了一把完好无损的躺椅。
“他在尝试写小说。可是写的根本沒有观众啊。自娱自乐谁都会。但只要发到网路上去了。谁都希望有很多人欣赏他吧。这年头啊。看的人多。但是大多都会鉴别。何况看网文还不是为了消遣时间。谁还会给自己找不自在去。就他写的那样。把我一开始写的太苦了。连我看得都觉得这是我吗。娘的纯心给我找不自在啊。处处受制又受人摆布。而且小凤凰。也就是你妈。又是生病又是怎么的……啊哟。小宝贝。去哪儿啊。”
怀里的女孩一下飞了起來。气呼呼地向着门外冲锋。老人站起。伸手一拉。远去的小女孩立刻被揪着衣领到了老人的怀里。
“别拦我。让我削他。”小女孩的小身子挂在衣服上。手脚并用地悬在半空。脸色十分阴沉。
“这丫头。别闹了。他想写的是人生。谁沒有个苦尽甘來的时候。就算平平淡淡。其中也有值得回味的地方。可惜文笔不行。也算辜负了网站的一片苦心。”
“人生。他是不是过得很苦啊。把别人写成这样。自己肯定也只是一个吊丝。”
“嘿。你还别说。当初他用掉了所有钱來都城。下苏杭。认认真真地想考察一下当地的风情來运用到小说里。不过实力有限就是实力有限。文辞沒有令我这个老书虫激动的地方。这小子最近也不知道干什么。我倒是也想去看看他。”
“这么说來。他的人生就是败笔咯。”
“活着就好。还有什么败笔不败笔的。怎么活都是活嘛。”
“可是他的书太监了。”
“这也是一个结局啊……任何人的结局都是生老病死。到了最后还难免感觉遗憾或者忧愁。还不如以这样的形式结束。也算对文字的一种负责。我活到现在哪一天不是在斗争中。要是都写出來。恐怕他死了都写不完。走吧。去见见他。”
老人抱起小女孩。身躯突然一阵扭曲。紧跟着消失在了房间之中。
……
房间里。一个四眼宅男正对着电脑抓耳挠腮。
“咳。又想太监了。”有人突然说道。
“……”宅男回头。眼睛一亮。“哟。德帅啊。”
“沒规沒距。我都这样的模样了。你还叫我德帅。出去外面谁都觉得你应该是我孙子。”老人摸了摸布满皱纹的脸。
“张德帅。你他妈比我还小几岁呢。装谁大爷啊。”宅男丧气地说道。“放我出去啊。老子要过正常人的生活。你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这里整天就一台电脑。啥都沒有。我说你能不能叫你老婆弄个时间加速啊。欧阳伊兰那妞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年纪都那么大了还扮嫩去欺负人家小处。怎么不來欺负我啊。”
“你有十姑娘啊。怕什么。”
“你怎么不去死啊。”宅男大骂道。
“门雀。你不要太嚣张了。好好说说。后來的故事怎么样。我就一声大吼。什么都沒了。”
宅男顿时一愣。颓唐地倒在椅子上摸了摸脸：“还有很多啊。很多很多。我写了好几张纸呢。可是那又怎么样。我都放弃了。你还坚持什么。人要学会放弃。不适合自己就是不适合自己。我……”
啪。
一只小手猛地给了宅男一巴掌。小女孩粉嘟嘟的小脸散发着戾气。“你个混蛋。你错了。沒有合适不合适。只有坚持不坚持。你能每天一章发个两百多天。怎么就不能继续写下去。不行就换其他的类型。再不行再换。有了梦想就要去实现。而不是像你这样天天窝在电脑前想了开头就沒有结局。Game over什么的最讨厌了。还是你自己主动放弃的。那就更加讨人厌了。”
“哟。好凶狠的妹子。嫁给我吧。”
“门雀。你不要老牛吃小草啊。两者差距六十多岁啊。”老人不满地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