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萧云贵、洪韵儿和左宗棠的明确之后,西殿一干首脑算是统一了认识,一起躬身领命。
随后王闿运却面带忧sè的说道:“西王,咱们要是大张旗鼓这样做的话,只恐天京那边不喜。”
王闿运所指的便是政教分离这件事,他还是担心西殿这般明确之后会引来天京两位大佬的猜忌。
李开芳却冷笑道:“王兄弟这话错了,咱们西殿行新政是天京那边允准的,会有什么不喜?”
吉文元也道:“王兄弟,咱们刚才虽然有争执,但咱们都是西殿自己人,关起门来自己议事,扯上天京作甚?我虽然还不大明白政教分离有什么好处,但我相信西王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西殿的老兄弟都相信西王。”
李秀成则说得很透彻:“咱们西殿行事就甚少受天京管制,天京有天京的做法,咱们地方有地方的对策,虽说咱们行政教分离,但西王和西王娘不还是信教的么?这怎么说也不算分了,谁会乱嚼舌头?泰西诸国也都是信奉我教义的,也没听闻他们的主教、教皇什么的入泰西诸国朝中为官的。西王这个政教分离说得好,儒家基督徒这个说法也提的对,难道身在教门,就要完全忘了本么?我等可都是华夏汉人,炎黄子孙啊。”
左宗棠微微一笑,捋着胡须不出声。萧云贵和洪韵儿心头一暖,还是这些老兄弟贴心啊,不枉自己当他们真是兄弟。转念一想也是,西殿一直以来的行事已经和天京有很大出入,李开芳也好,吉文元也好。他们都是西殿的老人,要是西王倒台,他们会被天京收拾得很惨,说白了他们都是坐西殿这条大船的人,出了事谁也跑不了。
洪韵儿狡黠的一笑说道:“在天京,咱们的天王不也是不太理政,军政大事也都由东王掌管,不也算是政教分离么?”
李开芳一拍大腿道:“就是,西殿不行政教分离,难道还要从天京请个谁谁谁来主政不成?真要这样。我李开芳第一个不干了。”
萧云贵喝道:“此事就此为止,咱们自行新政之事,不可品评天京做法!”他虽然是在喝止,但面上还是带着笑意的。
随后萧云贵吩咐众人离殿休息,用过午饭后。各自与自己的部下谈谈心,务必要让大家统一认识。众人离开后。萧云贵单独叫住了左宗棠。
萧云贵看着左宗棠奇道:“先生。今rì之事是本王糊涂,难道你事先也没察觉么?”
左宗棠淡淡的一笑说道:“西王啊,有些话你说一句比得上左某说百句。其实西殿这根到底是什么,我想西王和西王娘早有成算,何须左某提点?政教分离,儒家基督徒这两点西王娘说得极好。也不用左某多言。倒是从诸将官口中所说看得出来,他们只知西殿而不知天京,这是好事。其余的西王可有成算?难道西王就永远只想做个西王?”
左宗棠目光炯炯的看着萧云贵,萧云贵一时间唇干舌燥起来。回头看了看笑颜如花的洪韵儿,缓缓点头道:“既然有了基业,自然会有想法。这次回天京,看得出来天王和东王之间迟早会有一场争斗,那时便是本王的好机会。”
左宗棠抚掌赞道:“西王果然是人杰,要成就大业,不是看才能高低,而是看你有没有野心。西王能有此想法,左某自认没跟错人。”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道:“但西王觉得该如何利用这个机会呢?有西王在侧,天京的天王和东王就一定能斗得起来么?况且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要是死伤太重也非天国之福,此事咱们要从长计议才是。”
萧云贵打了个寒战,想到历史上的天京事变中,东殿两万余人被杀,这些都是天国的将士啊,变乱之后天国元气大伤,才开始走下坡路的。左宗棠说的很对,如何利用好这个机会,如何把损失降到最低,又能让自己上位,这便是需要好好谋划的。
当下萧云贵道:“还请先生出谋划策。”
左宗棠微微一笑说道:“咱们先布局,布局首先便要布下眼线,其次便是找适合的棋子,然后便是入棋局……”三人便在西殿的圣殿上商议起如何布局之事来。
……
第二天的新政大会继续召开,西殿官吏们在思想上有了一个统一之后,也就没再出现儒教之争了,至少在西殿这一干首脑官吏之中没有出现。
随后继续讨论《苏福省工商章程》、《苏福省兵备章程》、《苏福省农林茶丝章程》、《苏福省拯危扶弱章程》、《苏福省新学章程》、《苏福省盐铁酒业章程》、《苏福省教义细则》等新法令。
《苏福省工商章程》只是个大概纲要,当中明确西殿要在苏褔省大力扶植工商。萧云贵计划先在苏州官办苏州机械局,这个机械局用徐寿和华蘅芳的话来说是制器之局,也就是能生产机器的机械局。同时从民间、军中招募工人和识字之人作为工人,机器都是采购自美国,也聘请了洋人机械师作为教习。
中国现在的工业水平还停留在手工作坊时代,要想大踏步迈步搞起自己的工业来,这首要的便是建立自己的工厂和培养自己的熟练工人。苏州机械局是为了将来打基础,只有自己学会造机器设备,到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