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西王不能留在天京,他在天京,东王更加有恃无恐,况且西王不是说了有意让小弟和五兄出兵淮上,小弟看这倒是个机会。”
韦昌辉这次也点头道:“达胞所言甚是,出兵淮上一来可屏障天京北面,守江必守淮嘛。二来也可解决咱们圣库银源紧俏之难。三来就是把西王引出天京去,让他不能留在京城为东王张目。只要西王不在京城,东王一人,咱们可以徐徐施展计策制之,两人都在京,咱们可就无从下手了。”
秦日纲也道:“不错,北王、翼王殿下出京,在皖鄂之地招兵买马,便可有自己的精兵强将于外,一来可制衡西王兵马,二来也让东殿不敢轻动。小弟留在京城护驾,继续暗中延揽忠于天王之人,将来时机成熟便可一举反制。”
洪秀全轻轻嗯了一声道:“如此甚好,不过可再派胡以晃到湘地去,赖汉英在那边有些独木难支,那边的兵马也要攥在咱们手里才行。”
石达开微微有些不忍的道:“兄长,或许小弟能劝得西王回心转意,只要西王站在咱们这边,东王也就不会太过放肆,咱们还可以像从前那样……”
洪秀全没等石达开说完便冷冷的打断他道:“从前?从前就是他二人联手把云山硬生生挤了下来,珠堂王家也是他们联手硬生生逼得无路可走,朕不想再提从前!”说完起身拂袖而去。
石达开愣在当场,秦日纲冷笑几声跟着走了,韦昌辉走到石达开身边淡淡的说道:“从天父下凡那日开始就注定会有今日的局面,就算西王肯就范,东王他肯吗?达开啊,你未免想得太天真了。”说完也摇着头跟着去了。
石达开失魂落魄的看着韦昌辉的背影,口中喃喃的说道:“当年六王首义,大家不是都能齐心协力的么?为什么现下会这样?为什么……”
……
“为什么?”萧云贵口中也在轻轻念叨着,回到西王府后,萧云贵、洪韵儿和萧家、蒋家、黄家人匆匆见了一面,便藉口更衣回到卧房内。
洪韵儿换了一身常服,从屏风后面走出来道:“你说什么为什么?”
萧云贵耸耸肩道:“我是说天王,为什么天王看起来如此弱懦?好像什么事都不管似的,整天都躲在天王府享乐,我总觉得这不像天王。”
洪韵儿也点头道:“是啊,我和他下棋,他的棋风骄悍霸道,可不像他的风格。”跟着她贝齿轻启念道:“盖闻唐虞揖让,固称上古之圣人。而汤武征诛,亦系中天之景运。汉鼎已迁于新莽,刘文。亦复中兴。徽钦既虏于金人,宋康王依然反国。是故日一旋坤转,乃历代之常情。革故鼎新,本累朝之故事。惟我大明之太祖,曾开国之南京。传至季世怀宗,遂亡身于北厥。奈天心已去,闯王大乱于中华,痛帝位之难留,皇之逃奔于吴越。呈卿失计,当为驱虎逐狼。摄政不良,恰似长蛇封豕。纵然成功者退以身,殉国何难。有德者居以位,让贤何恨。”
萧云贵微微一鄂,洪韵儿所背的乃是当年金田起义洪秀全所做的檄文,他虽然记不住全文,但洪韵儿一背就想了起来。
“……所望普天率土,执孺子于咸阳。协力同心,歼商于牧野。重懋旧业,再造丕基,忍使上国衣冠沦于春秋,相率中原豪杰还我山河……”洪韵儿念了一遍之后接着说道:“洪天王虽然曲释教义,又诸般诋毁儒释道三家,但他一颗反满清复中华之心的确是真的,不然也不会把一个传播福音的基督教变成诛除妖孽的拜上帝教,此人的大智大勇可是不能小觑。”
萧云贵点点头叹道:“我担心洪天王这是在故意示弱,麻痹东王,如此而为,定有所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