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乱了节奏和次序更会耽误时辰。”
听了这话,张文祥的怒气小了一些,但依旧不依不饶的大声道:“陆大人,军令如山,你最好说到做到,否则咱们便是一起上军事法庭的下场!”说罢拂袖而去。
陆朝安呵呵一笑,不温不火的对从人笑着说道:“这丘八脾气还真有点意思。”
张文祥可是听到了,但他忍下了这口气,准备回去便写公文向兵部投诉去,陆朝安这家伙实在是太不像话,大有渎职的迹象。
回到驻地后。张文祥怒气冲冲的回到指挥部帐篷内,看到师长面色不善,几个正在整理作战计划和作图的参谋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倒是师教导员郑岩驮给他端来杯热茶笑道:“你去找陆朝安了?”
张文祥怒道:“这家伙典型的清妖旧官架子,干什么事都漫不经心,咱们师只怕会误了出队的日期!”
张文祥升任师长。郑岩驮转到第二师做过一段时间的师参谋长后,最近又调来第三师任了教导员,到和张文祥是老搭档,知道他的脾气,微微一笑说道:“泉州港可不是小地方,去岁一年对琉球的商贸就获利上百万两银子。陆朝安能在一座荒芜的废港做到今日的规模,他可不像你说的那样不堪。”
张文祥愣了一愣道:“那为什么我看他优哉游哉的在港口那抽水烟品茶看风景,而不是忙着指挥港口船只出货卸货?”
郑岩驮哑然失笑道:“我们不也是安排好作战计划就在指挥部里等消息的么?难道你一个师长还要上前线指挥一个连队作战不成?”
张文祥不服气的道:“可是也不能这样啊。”
郑岩驮笑道:“陆朝安这是在气你,当年他也算是一员战将,被迫投降给我们第三师,他这是故意气气你呢。”
张文祥一呆道:“他就这么小心眼么?”郑岩驮呵呵笑道:“他这是商人习气重。讲究的是欠债还钱,落了面子自然要找回来的。不过你放心,他一定不会误了咱们的行程。”
到了晚间,张文祥躺在行军床上仍是睡不着,互听外面渐渐人声鼎沸起来,他一骨碌起身,抓起佩剑和短枪抢出帐来喝问道:“怎么回事?”
门口的卫兵答道:“不清楚师长。外面多了很多人举着火把往码头而去。”
张文祥还想问时,担任警戒的一名营长派了传令兵匆匆赶来禀报道:“师长,有上万的泉州精壮百姓举着火把往码头而去,不知道出了何事。”
这时候郑岩驮也赶来,张文祥二话不说拉着他便道:“走,带上两个连队到码头上看看去。”
二人带了两个连队的人马赶到码头的时候,只见陆朝安披着大氅站在不远处的货栈牌坊下,此时天上下起了蒙蒙细雨,从人撑着油纸伞,陆朝安一脸平静的望着络绎不绝的青壮百姓们赶到码头。然后他们组成了数路队伍,一直从货仓排到码头的船舱内,然后货仓内的货物便开始像流水一般的往船上运送。
这种运送模式和白天苦力们一件件货物往船上运送不一样,效率陡然提高了数倍。青壮百姓们大声吆喝着,火把插在身旁的木栅上。万余支火把将整个石湖港照得通亮。
张文祥目瞪口呆的看了半晌,直到郑岩驮拉着他走到陆朝安身旁时,他才回过神来道:“陆大人,你这是摆的什么阵势?”
陆朝安起身朝张文祥抱拳一礼道:“张师长,泉州百姓们一直都感念天国的恩德,若不是天国,泉州港便会这样一直荒废下去,百姓们也没有好的谋生出路,便是天国的到来才给大家伙带来了好日子。是以其实白日里我便号召了城内青壮百姓连夜准备将物资运上船去,白天真的无法起运,港内的货物都是订好合约的,咱们天国上朝可不能失信琉球小国的商贸不是么?”
张文祥回了一礼歉道:“对不住,陆大人,白日里在下的口气也不好。”
陆朝安呵呵一笑道:“我那是故意气你的,也算是出了一口当年投降的恶气,呵呵。”
三人相视大笑起来,一场风波就此揭过。而后当夜果然便在一夜之间,第三师的装备物资尽数登船,第二天早晨便是骑兵团的马匹登船,下午士兵登船,整个过程有条不紊,安排得井井有条,足见陆朝安的才能。
三月九日清晨,张文祥和郑岩驮最后一个登船,临别时和陆朝安依依惜别。望着数十艘水师红单船战舰护卫下逐渐远去的船队,陆朝安喃喃自语道:“这是要去打广州啊,看来天国开疆拓土便在今岁了,当初的宝可算是押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