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竟然在双方的冲撞中,一口气沉下了两艘楼船两艘斗舰,还有几艘艨艟摆停江上……
王威站在旗舰的艏楼上,用千里镜窥望着不远处的第一线。
唐军水师楼船,船高三丈,一色的丹漆,上中下三层,房室俱备,樯帆林立,战舰蔽江,的确十分盛大。
比自家的战船强出一等,但是,自家战船也不至于弱到一撞就崩的地步吧?
看了一阵,王威放下了千里镜。与身边军将说:“敌船首尾相连,船坚身大,气势虽盛,但进退缓慢。可用火攻。”
“将军,虽是东风,但也可选勇士驶小船,船上装满泼油的柴薪,迫近敌舰,顺风放火,不过唐军战船载有拍杆,可居上而拍下,只怕不能轻易近身。”
战船防火,1、船身抹泥浆。或包覆铜片或铁皮。2、在船头安装巨木。将来袭火船顶住。使其无法接近。3、开战前注意风向,尽量占领上风上水方位。4、水上交战远程攻击优先。尽量使用弓弩、投石机等远程武器,避免近战。5、在主力舰船周围。使用小船巡逻。丢车保帅。6、就是船舷装置拍杆,数百上千斤重,以绞盘牵连,无论小船还是大船抵近,拍杆落下都是一记重击。
如火船之类的小船,一记就足以沉没水底。
“大战本是艰难,就看将士用命了。”王威毫不迟疑的说道,令:“传我军令,火船出击!”
“诺!”
一声命令,大中型战船后面。上百艘走舸涌出,鱼群一样划过江面往上风头抢去。
周军这一举动,谁都可以看个清楚。
祝彪眼睛闪了闪,知道周军这是要放火船了。
战鼓轰隆,声震江面。
刘梦龙正率军趁胜出击,唐军战船灵活而动,特别是刘梦龙亲率的一支舰队,十七艘战船勇猛攻击,所到之处锐不可挡。
火矢密集如雨,穿行在江面虚空上,敌我船队不时的有大火升气,烈焰冲腾,或将船帆引燃,或将船帮烧着,两边战船都有冲乱。
双方激战中,刘梦龙的坐船也起火了,但他立在船艏甲板,虽流飞矢乱窜,不为所动,只管呵斥士兵们灭火,又令下面水手继续奋力划桨前进,船上弓弩连发,只杀得云水翻腾,血染湖面。
唐军的水师船大兵精,论实力本就胜过周军一等。现在又被系统增幅,战力就更不是周军能比的了。
但周军人多势众,每艘楼船上,三百人就可满编的,硬给装进了四百人,甚至更多。靠着兵力的雄厚,一时间也跟唐军杀的天昏地暗。
两军各有所持,拼死作战。
从上午直打到下午,碰撞声、喊杀声、惨呼声盈于天地间,整条大江,随眼望去,到处都是飘浮未沉的残船死尸,数里江水为之尽红。
随着战斗,有着系统增幅的唐军水师已经占到了上风。
这时是未时末点了,刘梦龙看周军兵力雄厚,一艘战船败阵摧毁,另一艘战船就又来顶上。自己虽然兵精,但人少,这么一直拼杀下去,即使能取胜,最后也肯定损失惨重。遂决定派出一支精锐绕过厮杀正烈的主战场,从侧面袭杀周军水师主将王威的坐船。
刘梦龙能做到如此,也确确实实是因为唐军占优的情况。在和周军水师的对抗中,还有余力派遣人手寻找王威旗舰。
“将军,唐军水师是……”王威的亲将看到一支唐军水师分队绕过战场正面,直直向着王威坐船冲来,脸色当即一变。
“慌什么慌?派人顶上——”
王威神色不变,他现在不能亲冒矢石,冲杀在前,可立在阵后指挥督战还是没问题的。
一支偏师就想把自己逼退,刘梦龙太小瞧了自己了。
当下王威一口回绝后,大声喝道:“本将军士在拼死搏杀,本将就绝不许后退半步,向众军传令,此战竭能尽力,绝不后退!”
这话一出口,整个战船上的士气都为之一震。而唐军分队对王威坐船的袭杀,也被鼓起勇气的周军护卫水师战船,完全阻挡下。
不过当一只小船抵到岸边后,事情就再度有变了。
“大帅,平江不比富江,周军人多势众,恐怕……”
“没什么好怕的。这江海之上,还没人能拦得住我——”
挥手打断了身后众将的话,祝彪脚下一股劲力涌出,整个身子飞弹向江面投去。
白浪滔滔,只在祝彪脚下滚过。他没能力做到凌空虚渡数里之遥,可登萍渡水如履平地,却完全不在话下。
就像是一支离弦之箭,横穿敌我战场。向着王威坐船激射而去。
“什么?”
“人——,快看,那是一个人……”
祝彪就是要引起两军双方的注意,这样他斩杀王威。才能让周军水师一举丧胆。
“放箭,快放箭……”
已经有反应过来的周军水师将领高呼了。却完全被唐军水师方面掀起的欢呼声给压下。后者都认了出来,这道踏波而行的人影,可不就是自家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