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乌云凝聚在天空,东风吹刮,罗明江上的那道浮桥,在吹起的东风和向西流趟的江水间晃荡不已。
祝彪的天象只有18点,可也不耽搁他知道,一场大雨就要来了!
“传令下去,部队连夜过江,过江——”一下大雨那可就是不可估量的麻烦。想要趁早赶到延东,就必须在大雨来临前渡过罗明江。
江面上的浮桥搭建的相当结实,两两并排行进的将士,虽然不如走陆地一样平稳,但速度并不慢。祝彪现在对范石休几日来的劳动成果非常非常的满意,五里多宽的延平码头江面,搭建浮桥的几百艘船只全是三丈长短的舟船,桥面铺路更是有两丈之宽,两人两马在上面并行都是宽宽松松。
就算是要小心谨慎些,三四个时辰也应该可以全军通过了。
“范帮主搭建浮桥有功,朝廷不会忘的!”
清江帮帮主范石休,这位一年前祝彪都还要仰视的存在,现在低头附耳恭恭敬敬的立在他的身前。这一句话说出更是让范石休脸上露出了欢喜的笑来。
没有故作高傲,而是平淡自然的说出。祝彪的身份就已经达到了真正能俯视清江帮的地步了!
“祝将军为国征战,屡立功勋,不畏生死,不避艰险,这才是朝廷真功臣梁柱。范某仅仅搭了一座浮桥,尽国人的本分罢了,何提功劳二字?在将军面前谈说功劳。岂不羞煞了人去!”
也不知道范石休说的是不是真心话,但至少看起来是派真情真意。而且据祝彪所知,自从接到丞相府公文,范石休就连夜率队赶来延平码头,几日来始终是吃住在罗明江边。当得上一个尽心尽力尽责!
“哗啦啦……”后半夜,大雨终于是下了。
倾盆的大雨从天空泻下,浇注在蓑衣上,“啪嗒啪嗒”的。水汽很快就浸湿了甲衣。祝彪看到状态栏里将士的状态与疲劳,呈反比状迅速的拉开。
“冷的受不了了就嚼一个辣椒,不准停,不准停——”此起彼伏的叫声不断响彻在队伍中。
趁着刚刚下雨,官道上没有积水,路面也没有被雨水侵透,祝彪没在延平郡城停留歇息。反而是稍作休息后全军疾速北上。刚走出十多里路雨水就下了来!
“下吧,下吧!下他个三天五天。老子才好偷袭——”
祝彪脑海中翻腾着如此一个剧烈的念头。这一念头是今天下午天上聚起乌云时。才翻腾起来的。但是一经兴起泛起,就止也止不住了!
一下雨,一潮湿,胡人的弓箭立刻就软搭。没了弓箭的胡骑就是一群没了爪子的野狼,实力暴减。
刀枪上**夫,祝彪身后的两万多骑虽然只是一支新军,但他也信心十足。自己兵种属性增幅——杀伤力+20%、速度+20%、防御+20%。这完全可以将一支普通的部队,脱胎换骨成一支铁打的精锐。
20%速度加成更是他偷袭的最大依靠。自渡过罗明江之后。一路疾速北上!杀稽陬一个屁滚尿流,杀胡狗一个一败涂地。
“黄将军。我会给你报仇的!”暗自攥紧了拳头,手指节都发白。黄晟功是祝彪从军以来第一个带路人,第一个真心感激的人,竟然这一阵折在胡狗手里了。此仇不报,羞为男儿!
延平郡城,没过江时祝彪就让亲兵传信给对岸,军马夜里不在延平落脚休息,要他们准备好干粮水囊和大批的辛辣怯寒之外,比如辣椒。过岸军马稍作休整后,就毫不迟疑的往延东赶去。
杨广淳也不在延平城里,他虽然打了大败仗被抹掉了刺史的帽子,但实际上顶着‘戴罪立功’名头的杨广淳依旧是延州官场的老大。这位老大现在正在崇安郡,延平城里只留守一位治中,这治中可不值得祝彪耽搁下军机要务前去亲自拜访。
“小儿无礼,无礼——”延平城里某一官员在愤怒的大叫。
延平往北就是邓郡,过了邓郡就是崇安。邓郡的西侧即是新平郡,当初祝彪就是因为在那里做掉了小王山一伙山匪,才接到了‘青狼的复仇’这个c级任务,惹来的杀手兄弟,得到了日后帮他几次度过大劫的《玄阴**烟》。当然,还有柳家的麻烦和没有除掉根脚的祸患!
新平郡西北就是庆襄郡,祝彪的老家;邓郡东北就是泰长郡,延州乃至整个北汉版图最大的一个郡,也是祝彪当初入罗州时的起点。
崇安郡城。半夜被雨声惊醒的杨广淳笑了,仰天大笑,雨最终下下来了,“天助我也,天助我也——”老天爷下雨了!还有比这更能帮助眼下延东的事情的吗?
没有了弓箭,胡骑战力就下降了一半不止,他们直接断掉了一条胳膊,还是最惯用最有力的右胳膊。
“苍天保佑,保佑这场雨多下些天吧!”
居延城外。稽陬气恼的望着帐外密集的雨点,真恨不得一刀把老天砍死。太不是时候了!
他之前几次在武恒飞手下吃亏,甚至手下胡骑面对列阵而来的汉军精锐边军步甲的时候,都只能避开锋芒。
但终于,终于他等到了武恒飞被抽尽精锐抽光强兵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