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止步——”
城北大营。辕门前,一列列兵将肃穆立正,兵甲噌明,刀枪雪光,看到策马飞驰来的祝彪五人,守门军官上前一步,大手一举,令声喝止。
弓没搭箭上弦,刀没出鞘亮刃,可就是这样的一队‘未警戒战备’士兵,随着守门军官的大喝,一股令人毛发直立的杀气扑面压到。
祝彪倏然一惊,如此气势,如此杀气,延平郡大营守军稳压庆襄郡国兵一头。
“吁……”五人齐齐勒住马缰。
祝彪两腿轻轻一夹,停下的坐骑轻慢慢的上前两步,抱拳向那军官喊道:“这位大人,我等五人为庆襄郡人,特前来入募大王令诏。”
迎面的杀气立刻降下,祝彪下的马来,捧着五人的身份证明走到那军官面前,递交到军官手中。这五分先后由庆县县令、庆襄郡太守签名盖印的文书,可是比千金都珍贵。
“庆县祝氏”,文书上附有祝彪五人的宗族家世,军官冷面上露出了一抹笑,“原来是良家子,进去吧!”
今日他守门,唯一的任务就是迎进前来应诏的良家子弟,先前营中中郎将给他的那份表录中,庆县祝氏四个字他有看到。
“谢大人——”礼多人不怪。不管这守门军官分量如何,祝彪即使不该谢他,也恭敬的唠叨了这么一句。
冷脸上笑意更加温和了一点,虽然依旧不达眼底。
辕门内自有人接引,祝彪五人跟着引路的军士走入大营二三百步,然后向右一拐,再行了一百四五十步穿过一片营帐,眼界豁然开朗。
只见一片空空地校场,左右边各搭建有几十座营帐。
“左步右骑,五位自行选择!”军士跟那辕门外军官是一个版本,都是冷面肃穆,说完这句话竟就扭身走了。
祝彪五个却都没把心思分在他这个带路小兵身上,十只眼睛已经全被校场左右的军帐所吸引。
没有什么可迟疑的,五人的眼神虽然不时的打量左侧,可选择到右边骑军序列却是毫无疑问的。
祝彪六大兵种品阶中,除了北地根本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水军之外,就只有骑兵是a级,难道他还放着a级不选,去选cb级的步军??
秀逗者为之,正常人不为。
五人五马刚刚转向右侧,就听得一个大嗓门的喜庆声音:“哈哈,又来了五个兄弟。我就说么,北地汉子,马上称雄——”
当头一军帐的门帘挑开,走出一个明明年纪不大,顶多二十壮岁,却燕须横生的豪放大汉。大步幅走的虎气生威,彪彪壮壮,威威武武,看着就让人爽利。
“哈哈,这位兄台,小弟庆县祝彪!”
“祝明!”
“祝强义!”
“祝忠!”
“祝仝!”
这大汉刚才那一句话透露出了不少问题——我就说么,北地汉子,马上称雄。祝彪心底清楚,这话不是对自己五人说的,而更该是对左边的步军们说的。十有**,这两边人已经杠上了。自己五个是没有选择的余地,既已到了右边,那就要跟骑兵方同进同退。
“哼——,时间尚早,谁众谁寡,胜负还未分!”
左侧军帐群中冷冷的传来一个声音。
“死牙烂嘴,不理他……”大汉脸上浮现出一个冷笑。但继而脸上就又迸发出了无限的热情,向祝彪五人自我介绍道,“老哥燕城孟蕤,年二十二,老大无功,呆家里厮混,在这儿就居长了。来来,咱们往里走,我介绍些兄弟给你们认识……”
而就在这几句话中,当先军帐内的一些人已经走出了来。个个都是一身彪气。
“这是庆县祝家的兄弟,祝彪、祝明、祝强义、祝忠、祝仝。”
“这是梧县的魏建。”
“这是普兰的金崇东。”
“这是仙遥的曹厚。”
“这是高德的陆彪。你俩都是彪,有缘分,多亲近亲近……”
“丰城的朱遒盛,好汉子一个……”
前后一共九个,看性格都是相当开朗奔放和彪悍的主儿。祝彪接着看到整个骑兵区里各角落的其余帐篷中也是有人的,一些人或站在帐子门口,半挑门帘,或直接站出身来,但都是冷眼旁观,并没有往孟蕤这里围,不像当头军帐周边的**个军帐,里面的人全都走出了来,心中刚刚形成的概念就又破碎了。
——孟蕤并不是整个骑兵方的代言人。他自己所能代表的仅仅是一个群体而已。
祝彪心中瞬间闪过一个挣扎,但随即就有恢复了平静。都这个时候了,全都介绍过了,自己再想撇开,不仅会深深得罪孟蕤这一票儿人,怕是别的群体什么的也都不会再交好自己。
他现在唯一感叹的就是——祝家的传承真的是断绝了。不然的话,像燕城孟家、梧县魏家等等这些人,自己在来之前就肯定会从家族中得到一些资料。
哪像现在,完全糊里糊涂的就成了孟蕤小团体里的人了。
事实上孟蕤现在心里也挺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