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军走去西北,移开了五里路左右。安营,扎寨!
一堆堆篝火升起,用的全是火炭,排着整齐的序列,组成一个大大的方框。
因为河东军的车列根本不够组成一个容纳十万余步骑的车城,安营扎寨还是需要掘土围墙。而冬天的冻土太硬了,祝彪能想到的法子就是用火烤暖它。
这可以相当大程度上加快速度。
八门金锁阵,五百金,真的是买值了。如不是有它,只今天一战祝彪就会深感肉疼。
胡骑战殁可都快有三万了,河东军损失步骑也在六千左右,还有三千多人的辅兵及民壮,都顶得上决战乌维驮一仗的损失了。二十万胡骑的疯狂,不可小视啊。
如果不是八门金锁阵发威,大军在行进中遇敌,这场锋芒正锐的遭遇战打下来,祝彪相信自己的河东军不会落败,可损失必然也比现在的伤亡大许多。
不过八门金锁阵也不是万能的,如果屠耆发动总攻的时候能再理智一些,不是一窝蜂的一bō流,而是散做四面八方,让胡骑八面总进攻,祝彪就只能让西北、东北、西南三角的杨延彰、呼延庆和李宪三部步军原位死守,东西南北祝忠、祝仝、夏云逅、陈孟仁四部骑军相应退撤,拉胡骑进阵,东南位的周子昂部伺机而动,然后再运起阵势,四角四面换动变化。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河东军受到的损失,尤其是杨延彰、呼延庆、李宪三部步军受的损失,将极是大过现在的数目。河东步军这一战下来伤筋动骨都难说!
第二天。
“呜呜呜——”
“咚咚咚——”
雄壮的战鼓声响彻云霄,苍凉的号角声回dàng天地,几可遮天蔽rì的旌旗如cháo水般从河东军大营里飞快汹涌而出,在无数旌旗的指引下,一队队兵甲森严的河东军将士浩浩开出,繁着铁青的战甲还有那赤sè的战袍几yù遮蔽了枯黄无垠的草原。
三千名身披重甲的刀牌手手持大盾缓缓前进,三千面沉重的大盾连接成一堵堵坚实的盾墙,每一名河东军士卒的眸子里都流lù出强大的自信,他们坚信——自己必胜!
两千弩兵尽碎其后。
八千枪兵、两千矛兵和两千戟兵,手持锋锐的武器紧步追随弩兵方阵后面,长枪利矛大戟肃立如林直刺长空,再后面则是五千名步弓手,以及殿后的部分长枪兵和校刀手、刀斧手等短兵刃战士五六千人。
祝彪的本阵就在弓兵前方,戟兵的后面。一千亲卫步甲,八百陷阵猛士,作为他的亲军。
猎猎招展的大旗下,祝彪披挂一身亮银sè战甲,着一件大红战袍,在李宪、窦兵、韩刚、韩猛等人的拱卫下策马缓缓而立。
初升的朝阳,阳光洒落大地,照耀在祝彪jīng光四shè的战甲上,远远的望去似乎都看不清人的脸。
微微发暖的阳光没有让祝彪板起的脸庞有丝毫的荣华,肃整的脸庞上尽是无穷无尽的冷峻。
战场,这就是决死一战的战场!
他选择了步军主力出阵。
深深地吸了口气,深邃的眼睛变得前所未有的犀利!
两翼的两万jīng骑快速展出,清一sè的黝黑铁甲,赤sè的汉军战袍,以及锋锐雪亮的长枪马刀!这是一支训练有素装备jīng良的jīng锐。
足足五万的步骑大军,汇聚成一股滚滚铁流向前浩dàng奔涌。
河东军阵前的十数里之遥外,军容更为壮观的胡骑同样列齐队伍,在屠耆的一声令下后向着河东军阵列的方向奔涌而出,就如大洋中卷起的滔天巨*席卷而来,狂乱地马蹄声响彻天地云霄。放眼望去,遥远的地平线上,除了白亮发蓝的天空外,除了灰褐,还是灰褐,那是胡骑身上战甲的颜sè。
奔雷轰鸣的马蹄声中,祝彪举起了右臂。
“止步列阵!大帅有令,止步列阵——”
放声的叫喊中,祝彪身后的十数骑传令兵向着四面八方疾驰而去,祝彪帅旗的旁边也竖起了一道“止步”的黄sè令旗。
随着祝彪军令的传达,后阵的战鼓声倏一变,汹涌而进的五万河东军步骑立刻停止了前进的步法。三千名刀牌手暂定,一万两千名长枪、长矛、大戟兵向左右迅速展开,每人之间各拉出一条可供一骑突进或一人进出的空隙来,随他们身后的五千名步弓手从之间的缝隙中大踏步地前进,不到一刻钟,一座足以让所有骑兵望而生畏的军阵赫然屹立在了大地之上!
“轰——”
三千名刀牌手再将手中的厚盾重重地往地上一撞,一声沉闷的巨响传出,如同夏rì的滚滚雷震,势大而沉闷。整个军阵更加肃然一穆。
震耳yù聋的响声中,五千名步弓手快步上前。立定后马上挽长弓于手中,挎在腰胯间的箭壶也纷纷解下,从中抽出十多根利箭一一扎立在伸手可及出——
远处,胡骑军阵前。
屠耆肃然举起了右臂,身后汹涌而进的十多万胡骑纷纷开始减速,并向两翼缓缓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