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人?”心中猛然一惊,樊昭三分朦胧的睡意立刻丢在了脑后,两眼圆睁而起,莫非宋逆要搞大动作不成?一下就下来这么多人?之前可都是三五百个而已啊!“可曾通知了夏侯将军?”
“已发了信箭,但城南方向还没回应。但想来宋逆动作如此之大,泗州军也会有发现吧。”
“嗯!”点头算是知道了,樊昭不敢懈怠,当即起身穿衣,一众亲兵也悉数聚集到帐前,随后就引着一部人前往寨前。
等到时。就见守夜军将已经督领麾下弓步兵准备完毕,遂即两军合二为一,直去东边。
夜色已经深,四周黑蒙蒙的一片。
但今天情况确实不同了,营寨东边趁着淡淡的月华之色夏侯慕彦、樊昭就隐约的看到一道道人影在寨外若隐若现,这么远的看去,虽然看不亲切可模糊地影子还是能看得到的。
人影憧憧,不知道多少,可二三千人是只多不少的。
“放箭!”樊昭立马断定是宋军遣兵欲真的偷袭了。当即下令手下的弓手向外放箭。一时之间,一**箭雨不住的落在那片人头之上。
骤然落下的箭雨让营外的宋军似乎很是慌乱,不少人影是抱头逃窜,乱杂纷纷,随之夜色中就传来了阵阵凄惨的嘶吼哀叫声。
十轮的箭雨覆盖了那片人影的每一寸空间。上万支利箭射出,换来的就是一片死一样的的寂静,等到箭雨停下的时候眼界中已然没了人影在晃动,只剩下了隐隐的哀叫声传出。
“将军,要不要上去……”一名军司马小声的向樊昭问道,手指着不远处的那片土地。
“没必要,天亮了不就什么都知道了。”樊昭直接下了撤退命令。夜间一切都要小心行事。能少一事就不要去多出一事来,尤其是在对面宋军头首祝彪不可小视的情况下。人马后撤,各回军帐歇息。
然而不到一个时辰,樊昭就再次被吵醒。营寨的西面似乎也发现敌军活动,且隐隐的常岗城里还响起擂鼓声。
樊昭凛然起身,今夜是怎么了?宋军就像是跟自己耗上了一样,东面不成就来西面的。
话说大军攻城的头三天。是联军不分昼夜猛攻强打的。现在联军夜间消停了,倒是宋军夜里欢腾了。一夜猖獗胜过一夜。
这一次宋军似乎已经做好了准备,在一**箭雨的洗礼下,虽然阵阵惨叫声不绝于耳,可支撑的时间却也是长了许多,更是有不少人成功逃了回去。
周而复始,这一夜之间城北的嘉州军军寨,上至樊昭本人下至随军的民夫,是没一人能安心的睡的着觉得,先是东面后是西面,再接着是北面,最后又回到了东面,除了嘉州军重兵驻扎的南面外,其余三面是全都都闹腾了好一阵子,嘉州军一夜四起。
如此辛劳,樊昭已经没了开始时的精神了,也没有了开始的喜悦了,他敢打赌,外头射杀的那些‘宋兵’,十有**是假的。因为,如果宋军真就是这么败家的话,自己这一连串的战果已经射杀宋军俞五千人了。这可能吗?
折腾一夜是精疲力竭了。此般辛苦能真的能杀伤二三百宋军逆匪,樊昭以为,就是好的了。果然,等到天色渐亮,确凿的消息到了,射了一夜的草人。
天色大亮,嘉州军军寨东面、西面、北面全都燃起了大火,一大堆套着破烂军服,上面插满了利箭的稻草人被熊熊烈火付之一炬,升起的黑烟滚滚如柱,直冲云霄。这东西让士兵看到了,实在是伤士气。
忙活了一夜,竟然是白白浪费了数万支的利箭,还把手下的上千弓手使得全部两臂酸麻无力,樊昭心中虽然气恼,可还算忍耐得住,但营内的军将就是暴跳如雷了。当即就要再兴兵出寨,准备再次强攻常岗。
常岗县城内,咚咚的战鼓声依旧不停的传出。但是带兵杀到城下的樊昭却惊疑的发现,城墙上赫然就没有一个宋军露面,偌大的城墙上空荡荡的。
不多时,城南泗州军传来的消息,他们夜里的遭遇与嘉州军是一模一样,而现在常岗县城的南门上,也是没有见到一个宋军兵将。
……
……
“逆贼,欺我太甚!”
半个时辰后,樊昭带兵终于亦步亦趋的来到了县衙,在看到庭院里二十个战鼓上面倒悬的山羊时,气的指着西面破口大骂。
然后三万嘉州军水卷一样向着西面追去。
“追,给我追!休走了逆贼——”
在嘉州军后面,泗州军里夏侯慕彦稍作犹豫后,也派出了两万兵将随后追赶去。
……
……
常岗城西三十余里处的一处芦苇荡。数不清的宋军形影在其内若隐若现。而芦苇荡的东面十里处,一处不高的坡岗上,张楠立马在其上。静静的一言不发,银盔银甲白披风,一杆长枪斜指着地面,看起来很是威风。
如果他身后跟着的兵卒此时不是七扭八歪、丢兵弃甲的话,那就真的像那么一会儿事了。这些兵,从远处看去简直就是一帮拿着兵器的乱民,没一个兵甲齐全的,任谁也无法将他们